她茫然地看着月亮,总觉得它比刚刚小的很多,身下在平稳地移动着。这一点让她确信,自己正在被背着走。
从小到大,除了阿弥,还真没有人背过她。
难道已经从星魂阵里出来了?
她看不清身下人的脸,只好试探着开口:“时嬴?”
那人温声道:“孤认为除了时嬴以外,也会有人来会救你,比如孤。”
说话间,将她放下,谢拂池一抬首,惊悚:“姬荀?怎么是你!”
青帝陛下拍拍她的肩膀,叹息:“你这性子和阿羽差太多了,她是什么都藏不住,你却是什么都不肯说。也幸亏栖弋已经受伤,否则今夜我也爱莫能助。”
姬荀这口气,听着像人间教训女儿的爹,不过她可没有这种亲缘关系。她遂虚心求教:“我做事凭什么要和陛下说明?”
她嗓音平静,漆黑明亮的眼眸毫不遮掩地望向他,许是因为月光,她眼底的锋利被柔化不少。姬荀表情也柔和下来,“谢拂池,就凭你我是世上血脉相连之人。”
放在平时,她必然反唇相讥,此刻青帝陛下因血气翻涌,竟显出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关切。
她收回视线,调转话题:“时嬴呢?”
一起进的星魂阵,为何只有她在这里?
姬荀眼睛也不眨,慢悠悠往城主府走去,“没死。”
语气甚是平淡。不过她都出来了,料想时嬴也应无碍。谢拂池眼底闪动一下,决意追上姬荀,“青帝陛下,我有一件事一直不解。”
姬荀心情看起来并不好,淡淡瞥她一眼,似已看穿她的内心,“你是想问青苍二部为何交恶?”
谢拂池也不避讳,“正是,还请陛下为我解惑。”
姬荀脚步缓下来,脸上的神情变得沉重。
“其实四部之间,既是利益共享,又是针锋相对,千万年来一直如此。不过青部与苍部关系格外不好的源头,是上神琯华。”
*
空间中一点微薄的水雾被凝成一线,聚集成剑,便成了神君的武器。忽而之间冰剑乍破,化为千万根冰针激射向魔君面门。
魔君负伤,本战姬荀只是略占上风,此刻被这星魂阵耗尽体力,又被神君步步相逼,一时不察,冰针入体,顿觉如利刃游走于经脉之中。
瞬息间的破绽被神君察觉,冰线入手,游走于她喉间,栖弋魔君眼含讥讽,“怎么不用你被封存的力量?反而要吃这种东西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