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嬴——”
他猝然停下脚步。
那声音渐渐追逐而来,透过如烟如雾的月色,她的身影也越发清晰。他不由露出些许苦笑,竟连醉后也摆脱不了她的影子吗?
他退一步,冷冷回头。
别再来招惹我,谢拂池。
“你去哪里?”那影子攥住他的袖子,嗓音竟清晰明澈,“我有几句话一定要同你说清楚。”
又是些关于旁人的事,他此刻不想听。
影子低声道:“我不是要跟你讲别人的事,我是想同你说五年前的事。”
他猛然扼住她的手腕,目光锐利起来——
五年前,她竟敢提五年前?
谢拂池腕上一痛,发觉他力气大的惊人,这才发觉他眸光透彻至极,却面色惨淡,不由开口:“你没事吧?要不要去那边歇一歇?”
她转了半个蓬莱山,没寻到闻昼,却在此处看到时嬴,此时他的状态似乎颇为古怪,但谢拂池也说不清哪里古怪,只好先将他扶去一旁。
幸而此处景色极佳,蓬莱在此处也设有一处赏月亭,神君此时也乖顺,任由她将自己带去亭中坐下。
谢拂池道:“我好像看见闻昼了。”
他淋漓似墨的眉皱了下,一言不发,反倒定定看着她,一时眼中幽深,看不清情绪。
神君忽而伸出手,她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睇目望去,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一片空茫。
又醉了。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中途醒来。
她正要讲一些很正经却不那么正经的事,时嬴此时这个动作,便让这个事变得更不正经了。
她本想同他说一下棠宁的事,闻昼如果真的来此,必然是为了棠宁。可时嬴此刻显然不太乐意听,她一下子也忘了词,倒想起那年青帝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