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瞬时让晏画眉眼舒展开,回身取了两顶帷帽,递了一顶给谢拂池。
梁国民风还没有那么开放,淮都还好些,越远离都城,对女子的束缚也越多,这也是让那个知州大人会误以为晏画是楼中舞姬的原因。
眼见着船上最聒噪的都离开了,闻昼更是惫懒,甚至后悔自己莫名其妙走的这一遭,默默望着晏画的背影消失,更觉坐立难安。
时赢已拿来棋盘,“对弈一局。”
闻昼头也没抬,将黑子棋奁拖过来,在边角丢下一子,“你这番下界不会真的为了帮小皇帝吧?你可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时嬴接上一子,语气淡淡,“监察灵官来报,有妖族携带一缕九渊魔气潜入淮都,附身凡人,那凡人与萧玄岭有关。”
寻白诃,找闻昼,而后救出小皇帝,一切顺理成章,看似是为了天下苍生,但最后目的却一点都不让闻昼意外。
闻昼了然,摇头叹息,“前两天路过那个镇子,我只是察觉到魔气,却不知你连栖弋都敢惹。”
“栖弋,又如何?”时嬴不紧不慢地落下白子。
闻昼也不知该如何,“听说你父君被一剑穿心,难道就是栖弋的手笔?”
谈到先代帝君,时嬴神色不变,“不是。”
闻昼略微诧异,“那还能有谁?当年苍部传回来的情报中,魔界唯有栖弋有这个实力。”
“还有一个人。”
“谁?”
时嬴一把收紧了手,缓缓道:“魔尊行渊。”
“不可能!”
闻昼笑容顿收,惊的差点打翻棋盘,他冷静下来后狠狠皱眉,“行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天族与魔族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他难道还能复生?”
“我只是猜测。”
“但你的猜测会吓的天界那些家伙魂飞魄散。”
实际上,他的记忆中已经全然没有千年之间发生的所有事,但父君绝望的眼神一直萦绕在深处,每每深想,都觉得头痛欲裂。
如若只是栖弋,一向泰然的父君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静了一会,黑子清脆地落下,带着合围之势。闻昼放下左手的扇子,从袖中取出一卷密报,“之前派人去查的事已经有了结果,那个少年是青阳宗的人。”
时嬴接过纸的动作一顿,而后慢慢打开,上面写的是那个少年详细的信息,“青阳宗,苏镜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