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心知已经瞒不过去,索性一把扔掉碍事的盖头,擎出烬霜。
此时她也看清了闻昼的脸,他一身锦袍上满坠宝石,但颜色十分深沉,便只觉得华贵而不俗气。再往上是薄唇,笔挺的鼻子,幽黑含笑的眼,飞描入鬓的眉。
与他的衣裳一样华贵的容貌。
闻昼自然也瞧见了她,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半晌微微一笑,“你既然认识晏画,想必也是天界的人。”
话落,谢拂池感觉脚下一阵动荡,抬眼一看,竟是十方光柱自屋顶重重落下,将她严丝合缝地困在里面。
闻昼一挥手,光柱渐渐收拢,他的语气更温柔了,“为天君效命,必然百死莫辞,我给你这这个因公殉职的机会。”
谁要这种机会啊?谢拂池面目扭曲地想。
这种破地方都设了机关阵法,这闻昼简直谨慎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谢拂池稍一触及那阵法,就觉得一阵酸麻,光柱渐渐收拢,竟是要将她困死其中。
正这时,门外一小妖进来,与闻昼耳语了几句,闻昼面上露出惊疑之色,抬脚要走,忽的又想起什么,一抬手将谢拂池身上零零碎碎的物件都抓了出来,连她脖子上的青珠都没放过。
谢拂池连忙一把抓住青珠,“这只是一颗普通的碧海珠。”
闻昼手指一动,阵中一道雷光打下去,谢拂池吃痛,只好缩回了手,眼巴巴看着闻昼将那堆物件都扔给小妖带走,甚至顺手把青珠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谢拂池主要是舍不得镇心丹,她需要日日服用,最多两日不服就会药瘾发作,倘若过程中受伤,更是立即犹如神魂俱焚,苦不堪言。
待闻昼走后,谢拂池在腰带里摸出一根尾指般大小的匕首,看着细软,实则乃东海天心精铁所铸,这种精铁千年才能凝成一粒,不惧万法,锋利无比。但此物精贵,谢拂池也只是偶然才得了这么一点。
她细细磨着柱子,百折不挠的光柱也慢慢裂开了缝隙。这实在是个精细活,又不能碰到柱子,也不能使的力气小了。
渐渐地,月光照了进来,白诃也顺着窗跳了进来。
谢拂池一边磨着柱子,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我让你出去找闻昼藏珠的地方,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魔君此时狼狈不堪,浑身都是鲜红的唇印,不知是被多少女妖蹂躏过的模样,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地上,“她们竟然如此对吾,吾……吾定要一雪前耻。”
做狗比做魔还受人欢迎,这让魔君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