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大佬身边当司机的人,最后都不会混得太差。
周震云瞬间喜笑颜开,当晚就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丽文。
张丽文虽然高兴,但夫妻相隔两地,没个照应怎么都笑不起来。
周震云就劝她,在这小县城即便干死一辈子都无法还上那笔巨额债款。
但是,去傅恭良身边当司机,幸运的话几年就可以把债款给还上了。
短暂的离别,只为了日后更好的相聚。
张丽文听去十分动容,便卸下心防,开开心心送他上了高铁。
谁知,她等来的不是更好的相聚。
而是,天人相隔的永别!
头一年,周震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每天跟张丽文汇报,说傅恭良对他很好,傅家的人都对他很好。
让她不用担心。
只要再过个两年时间,他就能切底把巨款给填上了。
让她安安心心等他回家。
她当时兴奋过了头,朝他挖苦道:
“你觉得两年很短吗?我现在每天在家里度日如年,你知不知道?”
这只是她当时的一句无心话,哪知道周震云竟然当真听了去。
误以为张丽文是在埋怨他赚得少。
便利用空闲时间干起了外快,导致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最后疲劳驾驶,载着傅恭良在一个高速路口的转弯处,撞毁护栏,连人带车飞了出去。
轿车在高速的下山坡自燃焚烧,两人当场死亡。
尸体都烧成焦。
张丽文收到噩耗时,是在学校校长的办公室。
当即就晕了过去,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京海的。
只记得那天很热,大概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日子,身体黏糊糊的,衣服就没干过。
她在京海殡仪馆看着那具烧得焦黑的尸体,都不敢认了。
空气中,弥漫着烤焦死猪的味道,臭得要死。
她全身颤抖,寒气从内到外,倏然打起许多细密的鸡皮疙瘩。
感觉好恶心,从未有过的恶心与厌恶,在原地吐了好几次,一直在吐。
吐完呕吐物,就吐黄胆水……就没停过。
通常死了丈夫的人,不是哭得撕心裂肺,就是哭得肝肠寸断。
可奇怪的是,那天,她一滴泪都挤不出来,并且还想笑。
大笑,狂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上辈子造孽太多,所以这辈子要来人间抵债的。
轻生念头坚定掠过——她不想活了。
这次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