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阳教主龟缩着需要去筹谋数十年的乱象,被这个女人的一条条政令彻底打散,更过分的是自她上位,大盛各地便再没了往年总会来上那么一两遭的天灾,反而处处都是和平安宁得不像话,连最贫瘠的土地里生长出来的粮食作物都产量翻番......
红阳教主不止一次质问上天,难不成天命始终要落在陆家人身上吗?
陆氏那群疯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于悲愤之中。
红阳教主病倒了。
入教的人越来越少,为此,他甚至不得不做起了曾经最厌恶的风月生意,以此收集情报,拉拢各处官员,拿到他们的把柄——然而没过多久,谢皇后又是一道命令下来,将花楼里的花娘们薅去她心腹手底下的商行、田庄和织造厂里上工了。
红阳教主病得更重,却仍不放弃这一条路。
他将红阳教反复收缩,挑唆那些最胆大的长老们一个个生出前往京城,掺和立储之事的野心,又借着自己的久病,营造出自己终于病死的假象,实则是带着他真正精锐的心腹转入暗处,独留宓念这个养女在明面上,指定了她来做教主,从而替自己吸引视线。
“......教主虽然是假死,但他的确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继续去筹谋,只能拼死一搏,我也明白,他不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的父女之情,才叫我继任教主,可我一直很想改变教内的状况,若手中无权,是没法做得到的,可我到底还是高估自己,只能保下其中一部分愿意相信我的人,后头,就不得不前往京城了。”
宓念语气苦涩:“而且我原先也不晓得教主他是假死,直到我借了唐河县县令女儿的身份入京,才晓得教主仍在人世,这唐河县县令乃是他忠诚的信众,也是留给我的一条后路,若我认下那个身份,入京,嫁人,便就相当于彻底舍去身为‘宓念’的过往,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我......舍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