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佩鸾逼何桑柔回想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另一边,重重纱幔掩映之处,成安公主也揪住了自己的弟弟。
二皇子陆景成今年已经十岁,作为皇帝仅存的健康皇子之二,他已经开始抽条,面容生得与皇帝有五成相似,另外五成自然是像了生母邓贤妃,比之皇帝的俊朗与不羁,他的五官更加柔和温润,只是年纪还小,外加性子有点儿古板不爱笑,所以就显得稍稍阴沉了些。
“那宫人是你带进来的?”成安公主死死拽住二皇子的一只胳膊,她今日穿的衣裙是符合公主这个身份的规格,只是颜色比较素淡,首饰用料也没太张扬——毕竟未婚夫刚刚死了没多久嘛。
成安公主今年才十七岁而已,放在某些地方这个年纪就算不出嫁,也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寻摸女婿了,但她身为公主却原是不必着急这个的,然而成安公主与已逝的邓贤妃之所以看上阮贺为驸马,为的就是安国侯府这一助力。
然而成安公主没能想到,阮贺那般憋屈窝囊地死在西南,查出来幕后的真凶竟然是阮氏的二房。
阮贺死了,阮湘娥也出嫁了,安国侯没有其他子女,就算为了传承自家的爵位,也该捏着鼻子从二房捞出来一个男子才对——包括成安公主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而且她还打算好了如何运作,才能让安国侯捞个年纪不算太小的侄子回来承爵,而自己再以给未婚夫婿守孝为名等上几年,等那侄子年纪差不多了,照样可以延续那个计划。
然而。
她没能想到,安国侯竟然宁愿让已经出嫁的女儿回来继承爵位,也要对二房赶尽杀绝。
而身为阮湘娥夫家的何氏,竟然也对这个荒唐的决定表示支持,甚至愿意让自家的子弟从娶妻变成入赘,也立下契约,二人所生子嗣绝不做那三代还宗之事......两方都如此舍得,倒叫成安公主的算计落了空。
她便也来不及按照计划继续做出副为阮贺神伤的模样了,而是妥帖地收拾好了自己,开始在京中活动起来,按照养母生前留下的几句话,重新寻摸起了有用的夫家。
成安公主已经接触过几家家中有实权的勋贵的子弟了,原本这场宫宴也是个加深了解的机会,只是......
二皇子竟然不知为何,突然对永嘉侯府出手。
面对姐姐的质问,二皇子面无表情:“什么宫人?”
“别装傻,方才永嘉侯府席位上那个洒了热汤的宫人,分明就是在重华宫里伺候的,你叫她做这事儿,难不成是指望父皇母后突然眼瞎了看不出她的来历吗?”成安公主也听说过几句关于林翘的风言风语,恼怒过后脑筋儿一转就联想到这上面来,“你不会是听信了流言,也觉得那林冠英是个女子吧?”
二皇子面色一僵,面对姐姐那与亡母相似的眼神,心知自己光靠嘴硬是过不去这关的,便带着烦躁地说道:“只是试一试而已,不过一碗汤水罢了,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药,难不成父皇还能为了个......要治我这个亲儿子的罪不成?”
他看着成安公主脸上的愠怒,不情不愿地补上一句:“那宫人虽是重华宫里头的,但我叫她换了衣裳,又让两个小宦官故意在何家那蠢货的耳边提了几句,从前宫宴上有人醉酒过度污了衣裳,御前失仪被斥责的话,借着她的手行事。”
“就算事情败露,我也可以说是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才带了重华宫的宫人来,不晓得为什么她竟然会被别人支使去做那种事情。”二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