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也想用“德不配位”“女子从军肯定是靠男人给她偷战功”这一点攻击君悦心的黄老头这一次,没有被他的宝贝金孙哄开心,反而是想起君悦心那句轻描淡写又充满讥讽的“如此孱弱”来,想起自己被她单手就轻轻松松提溜起来,后头更是双腿一软就滚倒地上,在诸多同僚们面前丢尽老脸。
黄老头儿脸色愈发黑了,黄眀也发现自己的小把戏没能奏效,当即又换了个表情:“她不就是靠着宫里那位撑腰,才如此放肆吗,祖父,孙儿这几日与朋友们喝酒的时候,倒是听到了些有关于那家的消息。”
他挤出个贼眉鼠眼的笑,黄老头抬抬眼皮:“你那些个朋友,嘴里能有什么切实的消息?”
“孙儿这个朋友可不一样,您也晓得的,是那户部郎中曾家的曾复,他前些日子不是进了国子监,还一改往日模样地发奋上进吗?”黄眀说到这儿,故意摆出不悦的神色来,“祖父您还夸过他,要孙儿多多与他往来呢!”
“是他?”黄老头抬手摸摸下巴上的胡须,“若是他的话,倒还有几分可信,他说什么了?”
黄眀又得意起来,道:“安国侯府二房被查抄之后,曾郎中的夫人接手了几个被发卖的奴婢,其中有一个与曾复是老相识了,她说啊,这一回安国侯府二房之所以会落得这样惨烈的下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安国侯世子下了手,更因为那董二夫人手里捏着一样对宫里头那位极为不利的证据,不然怎么羽林卫的人会来得这么快,宫里头那位呀,与何家还有安国侯联手啦!”
黄老头儿闻言神色一凛,细细想了一遍安国侯府世子身亡案的前后,还有今日朝上谢皇后与何老将军的态度......他把黄眀拉到自己跟前:“这话你们几个人晓得?”
黄眀一愣:“曾复私底下和我说的,他这些日子也不太好过呢,家里那个一直被养在安国侯府的姐姐闹腾得很厉害,多亏了我请他喝酒,他才有机会放松一下。”
听到这话,黄老头儿又觉得自己的孙儿是不是被曾复算计了,随即又追问对方怎么会突然告诉他这个。
黄眀那除了财色之外就空空如也一无所有的大脑并不曾觉察出异常:“是我跟他说了您先前力排众议,拒绝为混进南征军队里那个女的授官,却反而被上峰斥责的事情,他才会告诉我那女的其实是谢后要提拔才会短短一战便打出偌大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