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依的绝望中攥住了一缕希望的曾素秋,很平静地被上门来寻人的曾复带走了。
县城与林家庄的距离实在不算太远,林翘倒是有心给她些防身用的东西,可惜时间太短,只来得及把自己身上剩下的蒙汗药和一只银簪模样的小锥子给了她。
把人送走了之后,林翘决定把上京的计划再提前一些。
她如今已经是举人了,在读书人之中也算是有些人脉的,只是因为林翘的年纪过于年轻,一些颇有身份的人物想要收她为弟子,又想把家中女儿说给她为妻,林翘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只能扯了自己早逝的姨母那边的关系,推辞了这些人的拉拢之意。
不过就算是拒绝了他们伸出来的橄榄枝,林翘也没把关系闹得难看,反而处理得十分圆融,被她拒绝的那些人回去之后,非但没有因此怪罪于她,而是对她愈发看重,以交好为上。
林翘将自己打算提前上京的意思告诉林老爹之后,便开始给自己的熟人们写信——她并不知晓京中那位于自己算是有点儿亲戚关系的娘娘性子到底如何,但单从她频频插手政事的先例来看,这也不是个甘于在后宅主持“大局”的女子,而由她掺和过的几道政令来看......
握着毛笔,将吸饱了墨水的笔尖垂于砚台上方,任墨珠坠落,激起一层涟漪。
林翘整理着自己从那些政令中间接寻摸出来的,关于谢珝真的印象碎片,拼凑后得出——这位娘娘恐怕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但所幸她也不是那种只懂得弄权,任由自己心意胡来的人,虽然一开始在政令中她留下的那些痕迹还显得有些稚嫩,但随着时间过去,已经变得愈发老练纯熟,政令过处,民生皆安,这就足够了。
宣纸上落下一个个工整得如同雕版印刷出来一样的墨字,林翘写起了一封封寄向各处的书信。
出了林家庄的范围,官道上一辆马车沉默地滚出两道泛白的车辙印子。
曾复一脸怨恼地看着曾素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出来的时候父亲母亲都有交待过,要你好好修养,尤其得养好你腹中的孩子,还特意让我来陪你——你这么乱跑,也不想想若是把孩子给跑掉了,我会受多大的责怪,你怎么当姐姐的,一点儿也不体恤我。”
穿越之前的曾复,和付轻素一样,也是家里头的独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