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双皂黑的靴子却突然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她打了个激灵,抬头见到两个太监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跟前,还没等得及出声,便被捂着嘴摁住,从跪地的宫人们之间拖了出去。
而谢珝真温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瞧着有些不对呢,月回可是小仪从家里带来的,偏偏是她这个时候病了......”
在皇后身边服侍,高升自然不是什么蠢人,当谢珝真以眼神示意他这个宫女似乎有问题时,他心里只是略微思索了下,便对下属们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把簌簌抓起来
他作为皇后宫里的大太监,又是审案的紧要关头,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及至正厅。
谢珝真看着完好无损的皇帝,请过安后,照着上次的样子,把自己的行程说了一遍,然后也不坐下,而是朝着皇后走过去,声音里头全是委屈:“娘娘,妾刚回到景华楼,就听说王选侍小产,妾吓坏了,连忙把宫人都叫来问话,结果竟然刚好逮住一个鬼祟的......妾也怀着孩子,又与宫中姐妹素来不大和睦,妾在来的路上便想若是今日妾没有外出而是......”
她姿态优美地脑袋一垂,往皇后怀里靠,皇后连忙起身把她揽进怀中宽慰:“才人莫怕莫慌,陛下和本宫都在这儿呢。”她看了一眼皇帝,后者满脸残念,不明白为什么谢珝真一上来找的不是自己,而是皇后。
略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皇帝清清嗓子:“把芳儿带上来,叫她认认是不是这一个。”
说完,他有些幽怨地看向谢珝真:“朕怎么不知道谢卿什么时候与皇后这般亲近了?”
谢珝真眼眶红红地抬起头来,却不先回答皇帝的话:“原来景华楼里真的有问题?”她一双美目里泛着水光,脆弱却又艳丽,“妾受了这样大的惊吓,陛下也不关心关心妾,上来就对妾问这问那儿的......还是娘娘待妾更好些。”
皇帝更尴尬了。
他本来想再咳两声的,但嗓子太干,没咳出来,转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朕也是关心则乱了,望谢卿不要怪罪。”
谢珝真直起身,对着皇后笑了笑,转过来又看着皇帝,嗔道:“妾受些惊吓没什么,只是怕惊了孩子......”她柔弱地隔着衣裙摸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