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这话一出口,谢母只觉得还不如是断袖呢,可千万别看空红尘出家去了啊!
谢景荣哭笑不得,只能告诉谢母自己现在一心科考,秀才的身份实在是低了些,不如等考上举人,再重新考虑成亲的事,谢母勉强答应,并且从那以后逢年过节需要拜神的时候,再也不肯去佛寺了。
而谢景荣的这个举人一考就又考了好几年,始终没能考上,成亲的事情也变得遥遥无期,谢母也逐渐看开了,她在外虽然泼辣,但对着自家两个孩子,几乎可以用溺爱来形容。
不过谢景荣科举虽然屡屡受挫,但他极其擅长写些山水杂记,又或是小说话本的,还画得一手好丹青,虽这些个话本小说的,在主流看来不过是些成不了气候的旁门小道,但也叫他逐渐在读书人里有了些不大不小的名气,也能在生母留下来的财物之外更多一份收入。
这样一来,全家上下唯一铁了心要儿子早早传宗接代的谢父也拿捏不住谢景荣了,谢景荣便慢慢拖着,成了整个大盛最最罕见的超大龄剩男。
谢珝真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也不指望他能开窍娶个嫂子回来——而且自己是皇帝新宠,又怀了龙嗣,这时候凑上来结亲的人家多是多,只不过背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她现在在乎的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只有那几个家人朋友了。
为了家中安宁,大兄还是先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吧,反正他都当了这许多年的光棍,早习惯了。
谢珝真捏着赏赐的册子想了想,又提笔再添了几样东西:“把赏赐陛下给我练字用的白壁纸也给我哥哥送几刀过去,还有这个澄州来的砚台......”
她诗书底子差,却有心向学,皇帝也乐见其成,赐下不少笔墨纸砚来,都是些贵重稀罕,御前都能用得上的,谢珝真不跟他客气,只是自己一个人根本用不完,不如分些出去给兄长,至于谢父那里......
“我爹那儿,叫母亲多买几个人来陪他吧,别叫他让外人哄了,做出什么事情来连累咱们。”谢珝真不担心母亲,不担心兄长,只担心那榆木脑袋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