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真与宁妃同为二嫁,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孟荣华满心阴暗地想看见谢珝真被宁妃狠狠训斥,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所愿。
宁妃将谢珝真叫到跟前,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不住地点头:“果真是个风姿卓绝的好女子,寿宁宫与我的文月宫相隔不远,你若得空,尽可往我那儿去。”
“宁妃娘娘……”却是方才被一通训斥得呆住了的钱贵嫔又开口了,“怕是不妥。”
宁妃挑眉望过去,谢珝真也转头看她,这宫中大半女子都看自家不爽,但哪怕如孟荣华那般在阅选时就开始大放厥词的蠢货,也没敢在新妃觐见皇后的日子里如此多嘴多舌。
“娘娘恕罪。”钱贵嫔见众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了,身子微微颤了下,用略带惧怕的语气起身向皇后说道,“娘娘,并非臣妾一定要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里说些不讨喜的话,实在是谢美人无礼……”
她好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哪怕心中无比害怕,也要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一样,那么地大义凛然,那么地孤注一掷。
简直快要把钱贵嫔自己感动死了:“先前谢美人与武威侯府二公子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已经是丢足了脸面,身为女子,却半点也不安分,更不懂知足常乐的道理,若你自觉些,不入宫来,又或者入了宫后能痛改前非,不再做张狂之举,那本宫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再针对你的。”
刚被宁妃训斥过,钱贵嫔再不敢扯着二嫁之身说事,只是依旧口口声声指责谢珝真不够安分不够柔顺,最重要的是,竟然入宫的第一天就敢把皇帝往自己宫里勾。
“……这一桩桩,一件件,实非我等宫妃该行的正道!”钱贵嫔满脸正气地说完,扑通一下朝着皇后跪了下去,“娘娘,谢氏狂妄放荡,尚为武威侯府儿媳时便能不顾夫家颜面,强行攀附陛下,将夫主送上公堂,这样的女子,如何能与宁妃娘娘并论?!”
她越说越激动。
浑然没注意到皇后一脸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宋淑妃满脸讽刺只差要笑出来了,李妃倒是有赞同之色,可惜有邓贤妃按着,没能插嘴。
至于被她拉出来当大旗的宁妃……谢珝真感觉对方握住自己的那只手骤然一紧。
“众所皆知,宁妃娘娘之母乃是先帝嫡妹,大长公主,后更是因护驾而死,宁妃娘娘二嫁亦是迫不得已之举,而谢氏呢?不过一个小小举人的女儿,市井长大的尘垢粃糠,观她行事,不敬夫君,红杏出墙,还把持夫家子嗣……丝毫也无女子该有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