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溪的目光直视着母亲院子的方向。
现在冬竹没有因她被毁容而发卖出去,所以清屏还在母亲的院子里当差。
前世她常常抱怨在母亲院子里被玉屏排挤,明明她也是在夫人身边伺候,凭什么把脏活累活都让她干。
最后还被母亲随手点来赐给慕棠溪这个没前途的人。
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音仿佛还萦绕在她耳边,带着鄙夷的神色,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既然清屏抱怨母亲那边被人排挤,那不如来她这里干,肯定不会再受到排挤了。
因为死人是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排挤的,不是吗?
琥珀色的眼眸随着太阳渐渐西下,颜色也愈发深沉起来。
现在天色渐晚,还是明日清晨再去向母亲讨要清屏吧。
慕棠溪冷静地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垂下眸,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书本上。
所以她今日已经很早就入睡了。
次日一早,慕棠溪没等冬竹叫就自己起来了。
随意用了些吃食,慕棠溪就径直朝着母亲的院子进发。
路上正巧遇见大哥,慕棠溪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大哥都比他们早到,原来他每次都起这么早啊!
慕棠溪脚步渐缓,装作有些记不住昨日父亲讲的那些,与大哥探讨着。
她当然不只是为了探大哥对派系的见解,还因为她不能越过大哥去母亲那里。
长者先,幼者后。
既然已经碰面了,那就不能越过大哥。
这世间总是这样约束人的,尤其是门阀世家,达官显贵。
相比于长者与幼者,男人与女人的差距则更甚。
女人的枷锁总是比男人多百倍,甚至有被外人所附加的、不属于她的约束。
所以,慕棠溪不能越,要是在这里是慕槿柏或者慕槿熙,那没人会说什么。
因为大哥已经不是继承人了,所以长者这一个说法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
但尽管大哥被夺了继承人的身份,依旧不是她能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