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停下后,顾时鸣飞快蹿出,奔进门。
令人烦躁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热意,身体如坠冰窟。
他推开门,看着那陌生的父亲抱着一个女人堂而皇之地坐在厅堂的首位,而母亲则带着些许麻木地维持着体面,沉默地坐在下位。
母亲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试图挽回、改变这种局面。
只是淡淡地仿佛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顾时鸣耳边传来父亲和那个女人刺耳的卿卿我我的声音。
这反倒像是一泼冷水,让顾时鸣冷静地思考着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自己大叫质问父亲是没有用的,那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他,所以不论他怎么抗拒,父亲都不会采取他的意见。
就连当初他的世子之位,也是母亲的娘家全力支持下才有的。
所以,只能妥协吗?
顾时鸣咬着牙,他想要反抗,但他现在大部分的权力都是父亲给的。
他现在该怎么办?
这时,正对着大门的父亲朝他看了过来,漠然地说道,“时鸣回来了,这是月瑶,你的另一位母亲,快喊人!”
父亲怀里的女人转头,嘲讽似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艳丽的红色口脂十分刺眼。
顾时鸣额头青筋突起,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他想要直接脱口说出她才不是他母亲时。
表情一直淡淡的母亲开口了,“她还没进门,等之后再说吧。”
顾时鸣低着头不说话,眼里充斥着恨意。
魏月遥不满地蹙了蹙眉,向敬阳侯撒娇道,“骆郎,我就想要他现在叫我声母亲嘛~”
她面朝敬阳侯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敬阳侯冷冷地瞥了一眼发妻,低头好声好气地安慰着月遥,“月娘,此事不急,等我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府,再谈此事。”
“哼,那骆郎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啊!”
魏月遥妩媚地斜睨了一眼敬阳侯,隐约察觉到他不容置疑的意思后,果断改变了自己快要说出口的话。
她可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子,再闹下去侯爷就要不耐烦了。
这家人真是古怪,一个想要让花魁成为平妻的男人,一个对此事平平淡淡的女人,一个一言不发、沉默寡言的小孩。
这也让魏月遥提起了警惕心,要不是这个男人真的是敬阳侯,她都以为是一起演戏的拐子了!
不过这也反映了敬阳侯以前怕是经常带女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