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打算盘的事感到丢脸,石子正和石子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像过街老鼠一样,生怕被钱庄里面的人看到。
他们一回到楚省会馆,别人就问:“你们又去哪里打牙祭了?”
石子正微笑,解释道:“还是我那个师弟家。”
有个人正在啃馒头,喝白菜汤,同时面前摆本书,抱怨道:“今天的汤像刷锅水,唉,真羡慕你们。”
石子固探头,往汤碗里瞅一眼,微微撇嘴,眼神嫌弃,暗忖:等欧阳公子替我和子正找到好差事,我们就搬离楚省会馆,不再睡大通铺、天天馒头配刷锅水,不再受这个罪。
那个人又问:“你们今天去打牙祭,吃什么了?说出来,让我想象一下。”
石子固拉长腔调,得意地道:“蘑菇炒鸡、烤鸭、糖醋里脊、拔丝苹果、香椿煎鸡蛋、白菜炒红薯粉条、香煎豆腐、虎皮辣椒……”
那个吃馒头的人越听越羡慕,忍不住吧唧嘴,感叹道:“好!我今晚做梦就吃这些,哎呀,如果我在京城也有熟人就好了。”
“就算死皮赖脸,也要经常去蹭吃蹭喝。”
石子固突然皱眉头,觉得这话逆耳,难听极了。
他本来走向大炕,突然又转过身,气冲冲地走过去,伸手指向那人的鼻子,质问:“什么死皮赖脸?你凭什么骂人?”
石子正连忙把石子固的手压下去,低声劝道:“成兄的几句无心之话罢了,别生气,别计较了。”
那人叫成新,老家就在岳县的隔壁县。
成新似笑非笑,道:“我哪里骂人了?心虚的人才会对号入座。”
石子固又激动起来,在石子正的怀抱里挣扎,要去打成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