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新词道:“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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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县太爷后,周叔凑过去耳语一番,把刚才的冲突简单叙述。
唐风年抱拳行礼,等待县太爷问话。
县太爷的眉眼间浮现烦恼,道:“唐风年,犬子顽劣,你是否介意?”
唐风年道:“县太爷,令公子与草民只是见一面而已,草民不敢随便对别人评头论足。”
“草民经过仔细思量,决定继续在账房当学徒,利用空闲时间念书,两不耽误。所以,草民只能辜负县太爷的美意,希望您不要生气。”
县太爷认定唐风年是因为自家儿子的无礼挑衅,才拒绝当伴读,他只生自己儿子的气,没有脸皮去责怪外人,但他确实惜才,于是劝道:“你如果正经念书,可能三年五载就能考取功名。”
“你非要一边做工,一边念书,如此三心二意,到头来,反而埋没天赋和才能。”
唐风年想起王玉娥曾教导他,在别人面前要多笑一笑,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微笑道:“多谢县太爷教诲。草民相信,只要我不浪费光阴,踏踏实实地做事、念书,就能把两件事都做好。”
县太爷有些无可奈何,认为眼前这少年把念书和考科举想得太简单。他手指敲击膝盖,皱起眉毛,问道:“你所谓的做工,是指给账房先生当学徒,是吗?”
唐风年道:“正是。”
县太爷问:“你觉得,做秀才更好,还是做账房先生更好?”
唐风年答道:“各有各的好。秀才可以在私塾教导学童,可以当师爷,可以编书,还可以继续考举人、进士,甚至当官。账房先生可以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取工钱,养活一家人,不偷不抢。”
县太爷摸着胡须,叹气,道:“显然秀才的前途更好!刑不上大夫,你听过这话没?”
唐风年思维敏捷,口齿清晰,对答如流:“听过,因为士可杀不可辱。”
县太爷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地道:“这世道是不平等的,人分高低贵贱,三六九等。小老百姓被抓进官府,免不了一顿板子伺候,但考取功名的读书人就可以免受这种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