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你的......不妨事。”耳边响起低哑绕耳的话,“睡觉......和耍流氓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说着他停顿下来,深深看了怀中人一眼,然后整个人钻到被子里面。
情之一事,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它不分状况、无时无刻就想在一起。
夜凉如水,窗帘不动室内无风,闷热得难以透气。
她的眼睫动了动,却始终醒不过来,脑中混乱一片,像只风里飘荡的小船,浮浮沉沉......
钢铁铸成般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烫人的温度不断炙烤着千凌的体肤。
第二天上午,天气晴朗。
擎昊神态自若地起床洗漱洗衣,愉悦地向赖奶奶打了招呼。
通过赖奶奶知道了洗衣机的事,他面不改色的将床单扔进去洗。
千凌起来洗漱时见到人,隐约明白昨晚的怪异,她睡得太沉,竟也没有多大的知觉。
这样的体质,现在才觉得严重,要是没他们......她垂下眼。
“吃吃看,我从城里带回来的。”擎昊把手臂放在她椅后,还时不时的低头看看她,声音变得异常温柔。
桌上放着一大袋香软的鸡蛋糕,蛋奶味浓郁;其间掺有白糕,是长条状的,表面撒了一层白糖;还有县里少见的蛋黄面包,像是同一家店的手工糕点。
“奶奶那边有吗?”千凌抬头问道。
“有。”反正都要带过去。
听到回答,千凌垂眸,拈起一块鸡蛋糕咬了一口,和闻到的味差不多,又鲜又软,很不错。
擎昊眼睛注视着她湿润的唇,想到昨晚,那暖香中又带着清幽的滋味,淡淡的甘甜和柔嫩,在口中轻颤的感觉。
就和她的唇舌差不多......
擎昊呼吸倏地沉重了几分,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平淡的日子转瞬即逝。
这天,是擎昊回南城的第三天。空气格外沉闷,乌压压的云层铺满整片天空。
房门开着,千凌面朝里将长发拢起,用一根木筷盘稳,薄白的肩背微动,细腰长裙随之上滑,露出的脚踝洁白无瑕。
她端起水杯,手指纤长,雪白如脂,抓不稳沉重的瓷杯,指节泛着红,隐隐有些颤。
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默不作声地加多两根手指握在杯耳上。
门外光线黯淡一瞬。
千凌喝着茶水,面带疲色地拿起置物架里的积分卡,腰间忽然横过一只肌理流畅的手臂,跟着被揽到身后人怀里。
仅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千凌就知道对方是谁,她动了动身子,能感受到倏然拥紧的力气。
今井青搂着她,另一只手覆上她执卡的指背,轻声道: “这是南城积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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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换洗衣物时,顺手搁在置物架上,一时没注意到。
“我有吗?”她又看了眼,手中蓝底白字的积分卡。
“用我的。”今井青摩挲着她的腰线,又道: “你想办也可以,平常还是用我的。”
“因为里面没积分吗?”
“和这没关系。”今井青慢慢道: “只要你想,我能将积分转进去。”
“你的可以存起来,想买什么,用我的。”今井青将下颚搁在她细腻的肩上。
千凌放下卡,长睫微颤,方又问道: “姐姐结婚是在积分卡改的信息,我不用吗?”
“不用,我和擎昊的积分卡里边,只需添个名。”今井青低声和她解释。
现在不比过往,超能者制作出的简易电脑由于没网,平日只是记录保存些数据。
积分卡也只作储蓄卡用,改改身份信息,用于人口登记,以及出什么事方便找出关系网。
千凌被记名到他们伴侣栏,南城的人口表,照样会多她一个名,只是不会登记具体信息。
以后怎么发展,以后再看。
千凌点头放下卡,空空的储蓄卡目前来看也没必要。
又喝了一口枣儿茶,这次单靠日常锻炼和枣茶,她坚持了大半个月没再昏睡。
虽然日间的磕睡难免,但也好过长睡不起。
今井青看了眼玻璃壶,水中飘荡的枣块让他心间一热。
他俯首亲了下雪白的脖颈,某些念头刚起。
蓦地,他神色一正,转头望向窗外,对上一双浅褐色布着少许红血丝的眼。
一墙之外,楚铭默不作声,静静地站在那里。
灰暗的天色,和着逐渐猛烈的风,更衬得屋内融洽而温馨。
从头到尾,他犹如一个不速之客,只能藏在暗处窥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千凌生得极其美貌,病状令她困倦得像只慵懒的猫,每次见她,都是恬淡无欲,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仿佛深山岩泉,清泠泠地淌过疲倦的内心,冲刷掉所有焦虑,从感官到心灵,皆令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今井青放开妻子,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转身出门。
一个穿着整齐,一个衣衫凌乱,隐有草屑,像是快步奔赴而来。
“表哥。”今井青打量着对方,尽管有些出人意料,但楚铭似乎,是靠着双腿跑过来的。
他面色苍白,外伤已经愈合,但气弱体虚,内伤应该未好全。
一开口,他的嗓子就像被沙烁磨砺过,声音干涩:“......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今井青眸色一凛。
思绪几经转动,又看了几眼楚铭现在的样子,终是开口: “好。”
他回到置身事外的妻子面前,慢声道: “表哥来了,和他打个招呼吗?”
千凌往外看了一眼,对方身形高大,在暗下来的天色中,莫名显出几分死气沉沉。
既是表哥,再不合群,打招呼也是应该做的。
今井青没跟出去,诚然有些抓心挠肺,但他了解妻子。
风有些大。
“表哥,你回来看夏婆婆吗?”记得奶奶说过他此前的身份。
“嗯,顺便来看你,们。”他确实有去看过夏奶奶,但没进门,只是放了些礼品在院子里。
楚铭此行的目的只是千凌。
“要去前厅喝杯水吗?”眼看着快要下雨了。
“不用了。”楚铭低声拒绝,复又张了张唇,纠结着开口问道: “......千凌?”
千凌抬眸看他。
两人相距几步远,风从中间呼啸而过,将楚铭的衣摆、和她的裙角吹成两条平行线。
“如果,我还是你的未婚夫,你会不会......会不会,接受我?”
也许是受伤了,也许是虚弱了,楚铭的声音里头,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求。
千凌内心微诧,对上视线,就看到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她。
垂下眼睑,两个男人片刻不离身,才让她慢慢习惯下来。
心里没有多余的想法,她启唇道: “我不会去思考一件,从未发生的事情的结果。”
千凌面色平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澄澈见底。
楚铭其实只想给自己留个念想,但她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将他的美梦砸得粉碎。
心头一阵憯恸,一股热气涌上双眼,他将视线落到地面。
轻轻扯唇: “......没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故作轻松的姿态着实不太熟练,唇边牵起的笑意也十分勉强,眼前人却没注意。
千凌自说完话,就一眼没多看对方,他是随口一问,就说明对方仅一时好感。
总听别人说,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她向来不会浮想联翩。
望向灰沉沉的天,她又问道: “你要回夏婆婆那里吗?”
“嗯,外面风大,你先进去吧。”楚铭看到她的发被吹得凌乱,胡乱拂过那张冷白的脸,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在里面。
像好不容易寻回的镜子,藏着本就不清晰的雾里花,而今四分五裂,连幻想都被拦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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