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陆令萱敛了敛神情,微抬首道:“陛下,臣确实是利用了这位陈氏女,将她培养成细作,送进河涧王府也是对她的一次试炼,未想此女竟如此意志薄弱,还未怎么用刑,就招供出了所有,看来还真不是一个当细作的料!”
说着,她又跪了下来,继续解释道,“不过,臣虽然是有些忌恨兰陵王与谢臻,但臣做这件事情也是为了陛下,谢臻如今身居高位,乃天子近臣,倘若他再与兰陵王走得近,文臣武将联手,必会对陛下江山有所威胁啊!”
萧锦玉便冷呵了一声,笑道:
“陆郡君,你总说他人对陛下江山有所威胁,那你呢,你与和侍中里应外和,一直妄想着控制陛下,控制齐国的朝政,难道你就没有利用太子来达到谋取高氏江山的目的吗?”
“你——”
见陆令萱气得柳眉倒竖、面容紫涨的模样,毕义云与司马茂宗都看呆了眼,尤其是毕义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是否该重新站队了!
高湛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摆手道:“好了,陆郡君你别再说了,谢侍郎曾不惜舍命相救于朕,你要说他与兰陵王联手谋反,朕不信,第一,高长恭也不是一个有野心之人,不然他也不会舍了荥阳郑氏而去娶一名对他毫无助益的南朝女子,第二,谢臻如今家族就剩他一人,身无依靠,你要说他想重振谢氏家族,朕信,但想要谋朝篡位,这便是一个笑话了!”
说到这里,高湛的神色陡肃,竟是看向陆令萱冷声道,“倒是你陆令萱,是不是朕给你的权力太大了,所以你便可以利用朕给你的身份与权力,为所欲为!”
陆令萱还要反驳,竟又听他下令道:“自今日起,我齐国的密谍组织,你不必再管了,这支密谍朕要交给谢侍郎管理!”
陆令萱神色陡变!
“陛下!”
“还有,你屡次派人刺杀兰陵王与谢臻,都说是为了朕,朕现在听腻了,也不想再听你说这些所谓的大道理,自此以后,你也不必再做这个郡君了,回去闭门思过去吧!”
一句话便已削了她职了?
陆令萱一时呆若木鸡。
毕义云与司马茂宗都不敢相信,前者目光闪烁,后者禁不住露出喜色。
心慌之下一时乱了阵脚的陆令萱再次喊了声:“陛下!”,但见高湛已是很不耐烦的看她,便只好闭上嘴,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陆令萱一走,高湛便将目光投向了“谢臻”,紧接着对司马茂宗与毕义云道:
“既然河涧王那名叫陈氏的小妾曾经多次陷害过兰陵王妃,那便将她千刀万剐,为兰陵王妃报了这个仇吧!”
毕义云与司马茂宗再度惊骇色变:对女子用千刀万剐之刑,这可是最重的刑罚,即便是嗜杀如狂的文宣帝也未曾下过这样的命令。
“是!陛下!”
两人正要走,萧锦玉却突然阻止道:“等等,陛下,陈氏也是被人利用,臣以为,不过是一女子而已,不必用如此重刑!”
高湛便笑了起来。
“谢卿还是太过心软啊!既然犯了错,就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后果,若是不施以惩戒,以后这些细作会更加猖厥,
就将她以周国奸细的身份处置了,正好也给那些意图埋伏在我齐国的周国密谍一次警告!”
萧锦玉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高湛又将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谢卿求情,那就施以斩刑吧!”
顿了一刻,又看向司马茂宗与毕义云:
“你们都下去吧!谢卿留在这里,朕有事要与他密议!”
一听说密议,毕义云眼中的神色更加惊诧了,与司马茂宗齐声道了声“是”便退出了昭阳殿。
待二人一走,昭阳殿中便变得异常安静下来。
高湛突地抱起那颗正在发光的佛牙,起身走到大殿之中,看向“谢臻”问:
“依卿之见,朕应当如何处置河涧王啊?”
萧锦玉心中一凝,看来高湛对高孝琬的怀疑与忌惮并没有因为司马茂宗拿来的这些证据而消失,只不过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定他的罪罢了!
“这颗佛牙还真是一个宝贝啊!朕这个侄儿因自己身份乃是文襄帝之嫡子,便时常忤逆朕,若是不给他一些惩罚,朕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被人蛊惑而干出一些蠢事来!”
萧锦玉沉吟了一刻,拱手答道:“陛下既然不放心河涧王,何不也将他派去边镇驻守?同时以他方势力来削弱河涧王之力,既可以达到平衡的效果,也可以防止他造反!”
“哦?那卿以为派去何处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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