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鸢笑了笑,眉眼间却多了几分苦涩:“六年前,韩清晏是新科状元。
在我夺得女子会试的魁首面见陛下为父申冤的时候他也在。
当时满朝文武没有人愿意接手此案,是他站了出来请旨调查我父亲的冤情。
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我父亲才得以申冤。
就连我能入承文书院教书也是他在陛下面前举荐的。
我很感激他,同他一来二去也渐渐熟悉起来,后来更是互生了情愫。
三年前,我出孝之时他便向我提过亲,只是我没有答应。
那时候他已是大理寺少卿,京城想嫁给他的高门贵女比比皆是。
而我不过就是这承文书院里的一个女夫子,没有背景也没有地位。”
宋时薇蹙了蹙眉道:“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韩大人?
可我认识的陶夫子,应该不是这种怯懦之人,你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缘由吧?”
陶文鸢叹息一声,她仰头看着天道:“你可知女子会试所考的内容其实是同男子会试是一样的?”
宋时薇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和科举一样的考题?”
她喃喃道:“难怪自从女子会试开设至今,只有陶姐姐你一人高中,原来这么难啊。”
男子十年寒窗苦读都未必能够高中,而女子读书的机会少之又少。
陶文鸢能够在六年前高中,可见她的学识才华远在那些男子之上。
然而就因为她女子之身,却不能像那些高中的男子一样入仕,只能在承文书院做一个夫子。
“女子一旦嫁了人便要相夫教子,不可抛头露面。
我若成了亲连留在书院教书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只能做一个寻常的妇人,每日洗手做羹汤,伺候夫君,安于内宅。”
陶文鸢自嘲一笑:“我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失去自己的价值。
也不敢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男人,哪怕我很喜欢他。”
宋时薇心头一酸,她看着陶文鸢问:“韩大人知道吗?”
陶文鸢点了点头:“我早就将心中真实的想法告诉了他,而他……”
她秀眉一拧,叹息一声道:“他只说会等我。
但我知道他其实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他长我三岁,如今已经二十有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