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公主,不过她生不逢时,我外公没有登基就死了,所以我娘只封了个郡主,还是不受待见的郡主,从小就被送到慈恩寺,那些人想把她养成傻子,可惜失败了,我娘虽然不是很聪明,但绝对有点小心机,而且她是个狠人。
她在慈恩寺时,就勾搭上了荆重光,在荆重光心里,我娘就是仙女,是他搬着梯子也够不到的仙女,哈哈哈!
可惜他的门第太高了,我娘这种身份,是不可能许配给他这种勋贵子弟的,万一遇到心怀大志的,利用我娘的身份起兵造反怎么办?
所以我娘注定和荆重光有缘无分。
我娘难道心里就不清楚?
她肯定全都明白,可她还是勾引了荆重光,是真看上他这个人了吗?肯定不是,我娘看上的就是他的身份,他出身定国公府,你可能不知道在以前的大周朝定国公府是什么身份,就这么说吧,你看荆重光全都造反了,何苒都没把荆氏一族灭九族,你就明白了吧,定国公府那是真真正正的开国元勋,位列一等爵,就这身份,若是不起兵造反,都有点对不起看热闹的普罗大众,对不对?”
明明的小嘴微微张开,天呐,她今天才知道,原来金公子除了赌技高超,还是个编段子的好手,听听,就好像那时他已经在惠山郡主肚子里一样。
“那后来呢?”明明姑娘是个好听众。
永和帝继续说道:“后来?后来就是我娘年纪大了,那时已经二十多岁了,加之她和荆重光勾三搭四的事,可能也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总之就是当时的皇后娘娘,给我娘指了一门亲事,让我娘远嫁。
那是个末落世族,就是那种除了有个书香门第的名头,就什么都没有的人家,这种人家的好处,就是绝对不会起兵造反。
而且这样的人家,规矩比宫里还要多些,而且他们还会以规矩多为荣,女人嫁过去,死了也要挣座贞洁牌坊,否则死都不能死塌实。
我娘当然不愿意了,她都二十多岁了,不是小姑娘了,她什么不明白?
她如果真的嫁过去,这辈子也就完了,她可是差一点就做公主的人。
可惜她人微言轻,她没有反对的资格。
可我娘够狠,她悄悄把这个消息添油加醋传出去了。
什么她携带着巨额嫁妆,什么她拥有世上最尊贵的血统,什么她掌握着东宫秘辛,总之,如果不来个百八十人拦路抢劫,这肯定就是说不过去了。
其实那时,我娘可能是想让荆重光来抢她,可惜也不知道荆重光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晚了一步,我娘被柳山河先下手为强了。”
明明“啊”了一声:“柳山河?是以前那个做过首辅的柳山河吗?他和你娘也认识?”
永和帝点点头:“就是这个柳山河,后来让荆重光设计给杀了,柳山河和我娘的关系,可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他们生了一个孩子。”
这一次,明明不用装也是满脸震惊:“那个孩子就是你?你爹是柳山河?荆重光是你的杀父仇人?”
永和帝摇头:“非也非也,哪有这么简单,你太小看我娘了,我说了我娘是个狠人。
她在被柳山河派人劫走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而且肚子里有两个!
没错,就是我和荆老三!
柳山河这人是很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大多自恋,柳山河就很自恋,他坚信,他和我娘生下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王者。
于是他抢走我娘之后,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娘,直到我娘生下我和荆老三,身体养好了,他这才和我娘继续造孩子,可惜他运气不好,我娘头胎生下两个儿子,和他却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这个女儿还被人偷走,下落不明。”
明明怔了怔:“那你娘呢?她后来去哪里了?”
永和帝叹了口气:“荆重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女贼千面观音,把我们娘仨儿从柳山河手里偷出来,可惜没过多久,我娘就死了,临死之前把我们兄弟托付给他,从那以后,他就把他自己当成了我们的爹。”
后面的事,明明已经知道了,她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永和帝的亲爹。
“那你爹究竟是谁,既不是柳山河,又不是荆重光,还能是什么人?”
永和帝噗哧一声笑了:“这事连荆重光都不知道,我娘到死都没有告诉他,不过我猜,十有八九,就是护送我娘的某个侍卫,那个人才是我娘的真爱,那是我爹,所以我娘到死都要为他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