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做工的钱,要交给善堂吗?”武骥好奇地问道。
小梨解释:“十二岁以后,她们若是还想住在善堂里,每月要向善堂交纳二十文钱的住宿费,善堂里有食堂,食堂里的饭菜明码标价,她们可以选择在食堂里吃,也可以去外面吃,在食堂吃饭,是要花钱买的。除了吃住以外,她们在善堂里就不用再交其他钱了。”
武骥又问:“那这些工作,也是善堂里帮她们找到的吗?”
“是啊,像现在她们正在绣的帕子,就是荷花婶子从绣坊里联系来的,其实平阳惊鸿楼也有很多绣活,可惜离得远,一来一去不方便,但是平阳惊鸿楼里若是有空缺了,她们会优先录用,前阵子刚刚挑走了三个手巧的小姑娘。”
小梨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小,少女们全都看过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大声说道:“小梨姐姐,你看看我现在绣的牡丹,是不是有进步了?”
小梨走过去,接过她正在绣的帕子,绣的正是蝶穿牡丹,小梨点点头:“的确有进步。”
小姑娘笑着说道:“下次袁大姨再来挑人,我一定争取。”
袁大姨就是平阳惊鸿楼的,上次来挑人,当场考试,考的就是绣牡丹,那时她只会绣些简单的小花小草,从来没有绣过牡丹,所以没好意思参加考试,只敢在一旁看着。
那三位被挑走的姐姐,全都是绣得最好的。
前几天,她们写信回来,说已经通过惊鸿楼的考级试,现在已经是三级绣花工,每个月有一两五钱银子的薪水,若是当月绣活接得多,还有奖金,据说这都是大当家亲自定下的。
看到三位姐姐的来信,善堂里的姑娘们羡慕极了,这阵子大家都在暗中努力。
武骥也忍不住看向姑娘们手里的帕子,若是以前,看到年轻姑娘,武骥是要避嫌的。
可是自从他带兵与苒军一起打过仗,再面对苒军这边的姑娘时,他便轻松了许多。
苒军的女子,明朗大方,若是用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与她们相处,反而是小看了她们。
就像这善堂里的姑娘们,看到他不躲不避,该干啥就干啥,没有半分忸怩。
武骥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回到榆林后,他也要说服父亲开办几家这样的善堂,女孩子可以做工学手艺,男孩子可以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