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恼羞成怒,二房是越来越不讲究了,这是看到大老爷至今没有起复,就不把长房放在眼里了。
想当年,大老爷还没有丁忧时,你们一家子也没少借光。
“二弟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先不说咱们何家还没有分家,即使真的分家了,一笔也写不出两个何字,哪个房头的事,都是整个何家。”
阎氏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换来的却是林氏的一声冷笑:“先把欠人家的二千两给了,再说别的,你不给钱,整个何家都跟着你丢人现眼,要不这样吧,大嫂,你出去,你到大门口,告诉那几个捞尸人,这钱你就是不给了,你就是赖账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怎么,大嫂,你到门口这么一说啊,我还真要佩服你了呢。”
阎氏气得要仰倒,她到门口说?她的脸不要了吗?
“哪里是二千两,明明是一千五百两。”阎氏咬牙,别说二千两了,就是一千五百两她也不想认。
“怎么不是二千两呢,大嫂你的记性没有那么差吧,上次你逼着大小姐出去上吊,就是那几个捞尸人把大小姐救回来的,这个事,我们可都记着呢。”林氏狠狠剜了阎氏一眼,一天到晚假正经,当我们全都忘了你是孝期里嫁过来的?
呸,害得我被娘家嫂子追着问,跟着你一起丢人。
发妻死后才半年,就迫不及待迎新妇进门的,整个真定府的读书人里也只有何大老爷这一位,担心影响到他的名声和仕途,何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要帮着他掩饰,什么孩子太小需要娘亲,什么大老爷有官身,总要有人打理后宅,总之,那时林氏也是刚刚嫁进来一年的新媳妇,却要替大伯子解释,也正是因为这些事,她和阎氏的关系一直不睦。
阎氏原本就被外面的唢呐声吵得心烦意乱,现在又被林氏抢白,她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可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一步也没动。
给钱,那是不会给的。
是二千两银子,不是二千个铜钱,让她为那个假货花钱,除非是她疯了。
忽然,一个尖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给钱,快给钱,人家要去报官了!”
“谁在这里添乱?”阎氏大怒。
一个丫鬟把头探到窗外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可是丫鬟刚把脑袋缩回来,就听到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欧雷欧雷欧雷,欧雷欧雷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