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临回到马车上,臻娘追了过来。
“王爷,属下即刻安排人手……”
“不必了。”
周君临半阖着眸,清俊的面容略有几分疲惫,“此事你不用再插手了。”
臻娘一怔,“那属下要做什么?”
“你如今还能做什么?”说话的是宋郗兰,她轻声细语道:“这离宗关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盯着呢,你还是不要给王爷惹麻烦的好。”
她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却是说得臻娘面露愧色。
臻娘咬着唇,即便心有不甘,只要翎王没有发话,她就得恭恭敬敬地应下。
“是属下办事不力……”
“原来臻娘也知道是因为你办事不力啊~”宋郗兰轻轻一笑,说道:“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尽早销毁?若落入敌对手中,那便会成为威胁王爷的利刃!你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吗?还是说,你将这些东西握在手中,也是为了日后图谋?”
她就差直接说臻娘想留点证据就为了给自己留条活路了。
周君临侧眸看向宋郗兰,她全程都是温柔的口吻。只是说出口的话,却犀利到令人无法反驳。
她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宋郗兰放下车帘,“走吧。”
马车就在臻娘眼前离开。
“娘子……”喜鹊不安地上前,“坊内那间密室……”
臻娘回头看一眼坍塌的华胥坊,四周都已围上官兵,阻止闲杂人靠近。
臻娘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暗,“他们永远都不会找到的。”
喜鹊不解,可看娘子的样子又不敢多问。
从宋连荷当众承诺会担当华胥坊的所有损失后,曹觐的人就将这里彻底监管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曹统领,你来得可真及时!”
目送着周君临的马车走后,宋连荷才回过头夸赞一声。
明人不说暗话,奔丧这种借口,也只是明面上说说罢了。
曹统领眼神冷淡,峻颜没有半点情绪,“受人之托,日夜兼程而已。”
宋连荷一滞,受谁人之托?
而且从对方隐约透露出的不满,也能断定,这人自然不是圣上,应该与他十分亲近。
“刚才曹统领说,请旨圣上……那圣上人还怪好的,让你带禁卫军回来啊?”
别说她了,想必周君临也早就发现了。
曹觐看了看她,缓缓道:“圣上收到了鄂太守生前递的奏折,上面有得及华胥坊。”
“生前写的奏折?”
“嗯,被人有意拦下,后又突然出现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