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问黄立:“子建,你有何建议?”
黄立道:“某无甚见识,说不上建议。想法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
料敌应该从宽。也就是说不能盼望着敌人只有数百,应该假定其有一千、两千。
若是如此,我们能否打得过?
打不过,还留在此地,那不是等死么?”
关羽对黄立刮目相看。话虽然粗,思路却很清晰。地里的麦种,付出的汗水,跟现在留还是走的决策没有一点关系。决定去留的只有实力。没有实力,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结局必然是灭亡。
关羽缓缓道:“子建说的是正理。之前选择此地,基于过去所知,也不能说是选错了。
现在却有任谁都无法预知之事发生,那就是鲜卑南下、诸羌谋乱。此村处于要冲,已是险地。
孟子说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就是说的我等面临的情形。走,才有活命机会。不走,就是死!”
王方喘着粗气,瞪目不言。从讨厌种地,到爱上此地,王方并没有用太长时间。他喜欢房中的羌女,喜欢清澈的洛水,喜欢山间的晨雾,喜欢热情的伙伴。他不想放弃这里。
众人都不说话,屋内气氛十分压抑。
少年刘密打破沉默:“若是走,去往何处?迁往之地,必须能让我等长留久安。不然东躲西藏,四处流浪,跟流寇盗贼没什么区别。”
众人都望向刘密。
刘密脸色微红,勉强保持镇定,续道:“先父曾说,本朝光武据河北、河内方有天下,而赤眉、铜马等辈,没有根基,一旦失败,再难复起。可见有个根本之地是至关重要的。”
关羽、丘荣等皆神色有异,没想到刘密之父居然有这等见识,乡野间有贤才啊!可惜居然丧命盗贼之口!
关羽突然开口问支罗:“据走马水上游的投鹿部有多少部众?”
众人神色顿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