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除故韩,不乏还有失踪许久的燕月。她不认为复仇的意志是那样容易消除。
安分是先声,荀子或是齐文化来秦的一击窍门。
荀子绝不能出事。
驿馆外。
司空马并不知道顿弱辞官之事,来的人也不是姚贾。
他与当年离开赵国时所见大有不同。
彼时,举手投足已经暮气沉沉,此间,李贤依旧着深色。
他身上文官的袍子比平日宽大,又服黑裳,回环复杂的纹路将那双眼睛衬得更是沉郁。
司空马记得李贤当年给他李斯的引凭,不料路上不慎遗失,因而也根本没有递到荀子眼前。
在司空马的印象里,荀子提起李斯就摇头。
荀子可不是一般儒家那种温情脉脉的作风,八九十岁了,纵然口齿不清,他也很能骂人,还是有理有据那种。
李斯在成为荀子的学生之前,就是那种锐利的人格,之后,大抵更是‘变本加厉’。
于是,司空马在读完韩非的着书之后,也算是知道他们二人也是真的‘久沐老师之风’。
见到李贤下了马车,朝他一揖。
司空马苦大仇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不知道秦国怎么回事,居然喊了李斯的儿子作专使。
“阿贤,我劝你别进去。荀子连你爹都不曾好言好语,你怕是难做……”
司空马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李贤身后缓步走来。
依据官阶,又是随行之人,她裙裳上没有多余的配饰。
女子虽着秦国女侍衣裳,却难掩姿色。
她微笑着,朝他作了个侍女的礼。
“司空先生。”
李贤侧身,微笑着略点了下头。
她瞥了他一眼。
这个极小的动作,让司空马看出端倪。看似是李贤首肯,才让侍女说话,可他眼神稍移,又一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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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空马看来,李贤自幼就是个很傲气的人。
大概除了权势之外,很难有东西可以让他低头。
司空马没见过许栀,终究是过来人,他不禁想这个女子,难道是李贤的家眷,随他一起出使?
哪知道女子抬眼的瞬间,司空马赫然一惊,仓促间,击碎了他刚冒出来的想法。
那是一双让人为之一震的眼睛。
她笑:“先生愣着做什么?何不即让李大人进馆中寒暄?”
轻飘飘的语气,毋庸置疑的笃定,随意矜贵的反问。
这哪里是侍女。
永安公主无疑。
她为何作此打扮?她又为何乔装之后,还要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