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朱色抿在唇上,注视着窗外不断摇晃的红梅枝。
“我的确心系旧事,不过不是为了追本溯源,而是为了前路。”
时隔多年,她再次拔出嬴政当年送她的那把短刃。
锋利的雪白色映出绝色容貌。
许栀在一封举荐书上正式盖上了阳滋之印。
阿枝看到那上面的几句不加掩饰的写着——【魏人陈平,曲逆宏达,好谋能深。大梁计全,魏室围解。而俘项燕,将算术平。权智之重,天下之菁英也】
“公主这是打算推陈平入朝?”
许栀眼眸一沉,所有人,所有事都告诉她,不能两全。她决绝的回到秦国,至此不逃宿命的牵引?
但她绝不相信,上天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只是要她重走一遍历史。
无论走到哪一条路,暴风雨将她带到哪一个岸边,她始终相信自己能以主人的身份上岸。
“他已在魏国之事和楚国之行中经受住了我的考验,既然曾在齐国临淄的学宫露过面,那么灭齐中的铺陈,非他莫属。”
她也私心的想,陈平如有所系,比她更好出面。陈平与张良如果真如历史上相辅相成。那么这何尝不是最后一次机会?
许栀站起来,外面蒙蒙的天光将亮,统一仅在眼前,大秦的黄金十年将要来临。
几日后。
朝中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老上卿顿弱在拖着垂垂老矣的身体在朝工作第五十三个年头后,终于支撑不住,告以病假。
顿弱将重任卸下,打算回府上养老。
嬴政表现出了默许。
顿弱所关系着的外交邦仪的职务,顺带着就空缺了一些位置。
在列国并立之时,外交之说,在国事中占比十分重要,对于实力不敌大国的中小国家来说,外交几乎就是头等大事,是关系一国存亡的关键。
但现今,情况完全不同。
六国之中,只剩下了齐国,坐等齐国缴械献降,似乎是秦国君臣笃定的事。
以后整个天下都只有一个国家,哪里需要用到邦交之臣?
许栀只笑了笑,没有立即争辩,默默递了举荐。世界之大,远超时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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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看起来就没有什么前途的职务被年轻新秀顶上。
陈平就是其中之一。
在李贤没有明确要陈伯缄口的事上,陈平很大程度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