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他看她推开他要扶她下来的手,当着他的面从那块大石头上轻轻松松地跳到了地面,忽然心情大好。
——
一路上,车窗外的袅袅炊烟从青色的深处升起,平静尚还在淮水一岸。数百里外,秦楚的战火还没烧灼至此。
“张大人。”
“戴罪之身,原君莫要如此。”
他二人在魏的办事不力,事情是两个人一起做的,但张良几乎扛下了全部的责骂,而张良知道他在魏带走了刘邦和吕家人,但并未以此作为要挟来让陈平也同样咽下城父之失。
他开始怀疑,张良这样纯粹无暇的人到底是怎样踏入了泥泞不堪的道路。
陈平看到熏熏白日从竹帘透出,从他乌黑的长发透出,再随着晃动倾泻到车厢中。
“子房,我乃魏人,大梁之事未能求全,有我不察之失。”陈平将手交叠在一块儿,“而且,你遇上燕人劫难更我是之过。”
张良朝他笑了笑,云淡风轻道:“若非你与永安的安排,我早死在田光之手。”
陈平下意识的摸了鼻头,原来张良什么都知道,知道他是受了嬴荷华的命令保护他监视他。
陈平想到这里,“永安公主,现今……”
“荷华之行常常不按常理,她违抗父命,未必是因婚事。”他续言,“原君,如今你随我一同,也算殊途同归。”
张良足够了解嬴荷华。
嬴荷华未必明白张良。
陈平忧心忡忡,发前收到了弟弟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