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又何惧为囚

圆润的珍珠折射出了一地光洁色泽。

白珠在地上跳动,许栀在同时得到了解放,她并不越出那道珠帘与他谈话。

殿内昏黄的烛灯不断晃动,珍珠太多,捡不完,被风一吹,又到处滚。

她的心有三分之一属于大秦,三分之一属于嬴政,有三分之一属于张良。

李贤的思绪也同这些珍珠一样,散乱,无理由地滚向未知轨迹。但他别无他法。

“你真的相信负刍所言?”

“如果我信这些。昌平君在咸阳的时候就早让我去大梁了。”

“那公主为何那样望着他?”

“因为他居然和我说,绝无异生之子。”

李贤望着她,没想到这样直接,而且用了‘居然’二字。

只听许栀盯着他笑了笑,她瞥眼看到暗卫给她打了个手势,应该是负刍离开信息。

许栀便朝他续言道,“这句话是一个后世帝王对他发妻所言。”

“后世帝王……”

“是的,不过帝王之言鲜少为实,又虚言而已。”许栀接话,她好好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称帝之前这位文帝与妻子是患难夫妻,后来他忘记了年少时誓言。”她一边说话,一边又在殿中的团花地毯上捡起来落了的珍珠。

“这位帝王在立储出了问题,而他的他的儿子们都令人唏嘘。有趣的是,他的王朝在多个方面与同大秦很是相似。”

许栀解答了李贤的疑问。

但更多复杂的情绪却涌现到他心间。

许栀转过头,殿中的铜灯光线虽然暗上一倍,但李贤并未打算从他刚才进来的地方,原路返回。

“如果你是来帮我,那你知道,你再不快些走,你来这里,可能就难回去了。”

许栀毫不留意地踩上了方才负刍所坐的案。

这样高的墙,许栀不知道他是怎么翻进来的,她往外张望,“你快点回去吧,城父紧迫,这边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他按住腰侧的长剑,“臣原以为公主不再会把自己当筹码了。”

许栀凝噎,她站在案桌上,刚好与之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