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水令之言,臣亦有言问。水令与张御史同出于韩,张御史不同,他是韩亡之后才赴秦。水令此言不该问王上,或将去问询张御史之心。”
王绾向来不怎么出言,令李斯都没想到,他今日竟然把不满张良的话给摆在了明面上,甚至有些温和的咄咄逼人。
郑国没想到会是王绾接了话,他肃然朝嬴政拜道:“大王。张良若不忠于秦,断不会出井陉大营之计。臣为秦关中水源,不敢说是毫无建立功业之心。臣苦成之劳,大王亦能见之。”
郑国说明忠心的办法很直白,他就差在殿上把自己官服给脱了,裸露着在泥浆浸泡久了的四肢,小腿上的皲裂还没好完。
众臣看见后,多有不同神色。
李斯咬了牙,站出来赶忙给郑国把外袍给披上。郑国还真是蠢到边了,问张良的情况,他就不知道私底下找他来问?非要拿着在殿上说,还跑去问大王?
要是有人再说郑国殿前失仪,他能吃不了兜着走。
“臣的师弟心思单纯,有所冒犯,大王恕罪。”
不料嬴政看着李斯给郑国披衣服手忙脚乱的样子,开怀大笑。
李斯这人,将声名狼藉内化得可谓完美,实际上不还是怕他那一根筋的师弟出事。
“廷尉既然此说,赶赴鸿沟勘察之事,你同郑国一起去吧,政务繁忙之间,还要早去早回。”
李斯单薄地一跪,“臣遵命。”他又转头看着王贲,“臣不会武功,还请将军配一些勘察之勇予我。”
郑国诠释了他为什么不适合待在咸阳。
他说,“禀大王,昔年臣之武艺不亚于韩非,臣可保护廷尉大人。”
王贲知道李斯安的什么心。李斯不想两人揽了职务,万一水攻的策略不成,不是他们两人的过失,也有他王贲一份责任。
没想到郑国直接就给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还真是‘猪队友?’
或许是他们的大王知道郑国在这儿,还不知道郑国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与举动。
嬴政便就单独留王绾,李斯两人。
王绾道:“大王,依臣方才所试。郑国与张良这些年中在国中并交集,郑国之才尽可以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