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说完忍不住又笑,“哎…真的出息了。”
“赶紧搬货吧,搬完回家了。”
“对对对,赶紧把货卖了,回家再慢慢说。”
今天难得他不在,没下水,收获是真的缩水了,少了好几百斤。
原本雨停后,断断续续打捞的这几天他们收货都能达到3000斤左右,这一缩水又只有2300多斤了,卖了500块出头一点。
叶父看着他们在那里算账,也伸着脖子瞧,“少了那么多啊?你不在,我们直接就少赚了百多块钱,今天看着收货就知道少了一些,但是没想到少这么多。”
“嗯,回去再说。”
叶耀东也心疼少了的钱,差太多了,但是明天他势必又不能出海。
还好也只是两天。
他自我安慰。
反正底下的海胆现在只能他打捞,别人又打捞不了,就只属于他,现在打捞少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便宜到别人,他以后多打捞一点就好。
这么一想倒是也不难过了,反正都是他的。
叶父回去后还想着给5个人轮流再排个班,少歇一点,争取不落空,今天就是5个人三队,有一个队只有一个人下去,落空了一个。
叶耀东却觉得没必要,阻止他爹。
也还好,他爹只是在他把钱拿回屋藏起来的时候,跟进来提了一下。
他解释道:“本来频繁下水就伤身体,他们现在一天下水也有六七趟,已经足够多了,不多给一点中间休息的空档,身体承受不了。你让5个人轮流,不让轮空,那起码每个人得多加两趟,那样太伤了,不行的。”
“这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看着没事,但是意外说来就来,也还好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下雨,也没有每天都出海,还能给大家缓一缓休息一下,不能再加大工作量了,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抢我们的货。”
“那好吧。”
“你就当损失的是遇上下雨天了,前些天断断续续下雨,真要算损失,那不得损失几千块?现在一天也才损失百来块,这样说起来也不算什么。”
“行吧,你说的都对。”
叶父没有换反驳,只是转移了话题问:“你这副会长当上了后有没有什么权利啊?”
“没有。”
“没权力?那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真要说起来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大概就是名声好听,可以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吹牛逼,等回乡后,全村人民知道了能光荣一下。”
“就这样?”
“就这样,前面不是说了就挂个名,名声好听而已。知足吧,别人还想捡这便宜都没机会,这还是人家领导帮忙争取来的。”
叶父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风光一把。
之前在码头上听叶耀东说的,叶父只是过了一遍耳朵,只听了自己想听的,其他的没去在意,而且外头说话不方便,都是吵杂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了。
“那…那也蛮好,也还行,好歹挂了个名,而且还比之前预期的官大了,那也算是更好了,那就先挂个名,以后慢慢来,等混熟了就好了。”
叶耀东也不打击他。
“那你赶紧准备准备,明天下午把这事落实了,咱们好打电话回去告诉父老乡亲,你在这边当官了。”
叶父自我调整了一下,也很快就接受了,脸上又露出了笑脸,一脸的自豪,已经来不及要吹牛逼了。
他扁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还蛮多人的,目测有三四十个人坐在一个空屋子里,中间空地空出来了,大家都围着坐了两三个圈,然后轮流站到中间偏上的位置说话。
叶耀东在第一个人上去自我介绍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通通讲的本地话,他没听一句,悄悄的问身旁的人,身旁的人瞥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吭。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tmd,本地佬有什么了不起”后,也扭过头,板正的坐直了,假装一脸认真的在那里听,然后等人家鼓掌的时候,他也鼓掌。
等第二个人上去的时候,又是一口本地话,他也只得淡定的坐着,听得一脸懵逼。
不过这时候,倒是另外一旁有人好奇的拍了他两下,然后用本地话跟他攀谈,他直接来一句,我听不懂,我外地的。
那人惊讶了一下,又立即转换普通话,“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外地的渔民副会长。”
叶耀东矜持的点点头。
“厉害了,你一个外地人还是渔民,还能混进来当副会长,很厉害啊。而且你看着一点都不像渔民,看着这么周正,我还以为是当兵的。渔民不都黑的跟炭一样,一脸风霜?”
“领导抬举而已”,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怎么会晒黑。”
“我还以为被塞进来的渔民副会长会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长得还这么帅。我叫方经福,你可以叫我阿福,我也是副会长,我爸是海洋研究院的,听说你前天捐了那一条大鱼,他老高兴了,说天天研究小虾米,难得有稀罕的大鱼送过来。”
叶耀东惊讶了一下,“所以你也是被塞进来的。”
“瞎说什么实话啊,兄弟,大家都一个样。”方经福朝正在说话的人努了努嘴,“看看,这个说话的也是被塞进来的,是这两年刚成立的商会会长儿子,前面第一个说话的那个会长是海洋局的……”
叶耀东听着他侃侃而谈的说着这个草台班子的组合,也顿时知道了这个真的是草台班子,是各方部门组织平衡过后搭建的。
除了那个会长,还有几个理事,秘书长。这里头有一半是到处塞进来的,剩下的一半是从别的部门地方抽调进来的一些闲置人员,这是让他们监管做实事,以后变正规之后,再移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