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腾出时间来和你在校园里散散步啊。不知你什么时候会到,煮饭太早了又会冻,干脆就出去吃。”说完,指着前面的小桥流水,说:“溪流潺潺,花木深深,月亮的清辉洒在石拱桥上,幽幽清夜,良辰美景。每当这时,我都会想到你,假如你在身边就好了,陪我一起晒月光,我想这就是最浪漫的事了。”
邓启先转过身,紧握秀梅双手,看着她洁白光润的脸,深情地说:“秀梅,给我点时间,我会隆重的迎娶你,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婚礼。”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邓启先还有一个担忧,就是自己结婚了,会不会伤害到茵茵。毕竟失去爱人的痛苦自己曾经体验过,那种整个人被抽空的感觉,不希望茵茵也经历。只能等,让时间慢慢冲淡她对自己的感情,再结婚。
两人沿着溪边走,在一树冠浓密的大树底坐下。秀梅枕着邓启先的膝盖,看树叶飘落溪中,寂寂无声的纷纷如纸屑,不一会,溪面就漂满了细如硬币的落叶。
邓启先抚着她的秀发,开始憧憬未来。
“秀梅,等我做代理赚了钱,就在玉城县的开发区买地皮,像我以前的同事李东健家那样,下面做商场,上面住人。到时你就做包租婆,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才不要呢,不上班,一个人多无聊。”秀梅嘟着嘴说。
“哪里会无聊呀!到时候你给我生几个小孩,有你忙的了。”
秀梅拍了一下邓启先说:“想得美,谁答应给你生几个孩子了。”顿了顿,不无担忧地说:“要那么大的地皮干嘛,到时候商场租不出去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来的时候就留意沿途的城镇建设了,发现到处都搞基建,中国的经济才刚起飞,远没到头呢。我相信,以后玉城县也会有深圳那样的超市,到时候面积大的商场就有用武之地了。刚才我也问了沙煲粉的老板,广州的铺租是我们那里的好几倍,玉城县的铺租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秀梅静静的听着,心里百般滋味,她惊讶于邓启先的心真大,原本只是想两人结婚后,平平凡凡过一辈子,现在看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这样想,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秀梅也说不准,不过既然是启先已经想好了,就一定要支持他。
“你做代理的钱筹够了吗?明天我去银行取钱,把事办了吧。”
邓启先听出语气中的不乐意,坐直身,说:“你不赞同我做代理吗?”
秀梅沉默了一会,叹气说:“你的心真大,我怕守不住你!”
“呵呵……”邓启先抚摸着她的秀发,说:“我那能飞得出你的天空呢!心再大,也大不过天啊。再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秀梅甜甜一笑,偎在邓启先身上,静静的地看脉脉溪流。岁月静好,安暖相伴,有爱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就这样一直坐着,呢喃细语,直到月上中天,才依依惜别。回到外贸局常驻点,还毫无睡意。坐了一天的车,本该很疲惫,然而现在却精神亢奋难以入眠。秀梅的温柔,相偎相傍的温馨,让正值血气方刚的邓启先辗转难眠。
睡不着,干脆披衣起床,站在窗前看渐渐进入深睡眠的城市。寂寞的街灯站成冷清的一行,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此情此景,邓启先想起了***的《虞美人·枕上》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总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什么最苦?相思最苦!虽是刚分开不久,却似迷失荒野的孩子,急需找到归家的路般彷徨失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到深处,自然深陷情网不能自己。
不知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恍惚间,来到一风景秀丽的山坳,这里山青水秀,有一土路蜿蜒向前。沿着土路,邓老师往深山里走去,前面的景物越来越熟悉,有一山庙兀立于前,这不就是太尉庙吗?邓启先心中一惊,本能的转身往回走。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立在原地动不了,一股凉意从后背传来。庙门突然自动打开,神殿上站着一女孩正在虔诚祈祷,身材窈窕,天蓝色格子连衣裙,这不是秀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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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要啊……”邓启先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汗湿衣背,眼泪已洇湿枕头。同样的梦,已做第二次,他不想失去秀梅,那次在草原上做的梦,今晚竟然如此的清晰再现。他永远忘不了,当他伸手想牵住秀梅时,眼前竟然一片虚空,只剩巍巍青山相对无言……
睡意全无,换了件衣服,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脑袋炸裂般疼痛,邓启先全无意识,只是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用手捏了自己一下,痛,原来真的是一场梦。虽然是梦,却如此真实!而且同一个梦做了两次,这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呢?预兆着我将失去秀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邓启先痛苦地挣扎着。天朦朦亮才睡过去。
敲门声刚响,邓启先就醒了,一晚都睡不踏实!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跑去开门,原来是秀梅。
“大懒猪,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秀梅轻摆身体,笑意盈盈地说。
邓启先挠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问:“现在几点了?”他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
“八点钟了,你今天不是约好了外商的吗?我怕你睡过头,去银行取完钱就赶过来了。”说完,递给邓启先一个沉甸甸的信封,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五叠百元大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