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my God!你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告诉我,你看上了哪一位?”鸿明锤了一下廖仕壮厚实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说。少华在旁一个劲地点头,抿着嘴笑。
廖仕壮拨开鸿明的手,笑眯眯地说:“你说的应该是你吧!告诉我,看上哪一位?是不是建萍?”停了一下,“咝”地一声吸了口气,故意提高音量说:“嗯,一定是建萍。你看她上了高中后越发标青了。用登徒子好色赋里的文字形容就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身材好,人又美,谁人不爱?是喜欢就认了吧!”
少华收住了笑容,若有所思。一直都觉得建萍美,但从没想过怎样形容她的美。今晚竟然出自廖仕壮之口,而且还很贴切。是不是他关注建萍已经很久了?自己由小到大和她斗嘴,到初中后,因为男生的颜面问题,还偷偷以她为目标较劲过一段时间。对于建萍,少华的感情是复杂的,介于亲人与朋友之间。两人因为太熟了,以致于有时候把她当作哥们。来到高中后,面对激烈的竟争和城市的诱惑,青春的萌动等挑战,她依然能够出类拔萃,自己对她更多的是敬佩,有时还会产生错觉,以为她是可以依赖的姐姐。是不是从来没对她产生过感情呢?少华自问。好像也不对,和她坐得近的时候,那种悸动的感觉明显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唉,真是一壶浆糊,说不清,道不明。
“啧啧啧……”鸿明的调侃的声把少华拉回到现实。
“你形容得这么详细贴切,莫非是你对她上心了?”鸿明将回一军。
“你胡说。”廖仕壮强辩道,继而转移对象说:“建萍应该是少华的吧。你没看他们经常拌嘴吗?所谓打是爱骂是亲,应该说的就是他们俩。”
“哦,对对,我们都是瞎折腾,原来人家俩个早就是襄王有意,神女有情了。”鸿明看着少华挤眉弄眼。
本来只是隔山观虎斗的看戏人,想不到转瞬间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掉转枪头的速度也太快了!看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是永远都有出卖朋友的人!他们两个僵持不下就来找我来当软柿子捏,哼,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斗嘴?我未怕过。想到这里,少华清了清嗓子,含义丰富地笑着说:“不知今晚谁在这里讨论了半天建萍,你们不是心里有她,怎么会说得津津有味?”
想不到少华还有这一着,仿佛一下子洞见了他们的内心,把他们的想法摊在了阳光下曝晒。廖仕壮只能指着少华笑,重复那三个字“你胡说”。本以为抓住少华和建萍经常在一起这一点做文章笃定胜券在握,却被他反将一军,鸿明有点不忿。
“我们只是讨论了一会,过过嘴瘾而已。哪像你们,真是一对欢喜冤家。”鸿明说。
“我们也很少见面,虽然是隔离班,但平时都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闲聊。”少华正经道。
“哎……”廖仕壮用手肘蹭了一下少华说:“说正经的,建萍真的很不错。小心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少华摇了摇头,继而独自发笑,沉默半晌,说:“怎么说呢?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复杂!我自己都把握不准到底是什么感觉。再说,你们也知道,建萍是心气很高的人,她怎么可能拍拖呢?”
“也对哦。我们真是吃饱没事干,瞎操心。”廖仕壮接话。
“嗯嗯,我也觉得自己头脑发热。还是高中生,怎么想要拍拖了!”少华有些自责。
“高中生就怎么了,《中学生心理健康》那本书不是也写到青春期的男女生互相爱慕是正常现象吗?只要不偏离轨道就行了。”鸿明不屑地说。
“哦……难怪!”少华对鸿明竖起大拇指。他想到了鸿明写给李水娇的信。廖仕壮莫名其妙,一个劲追问难怪什么了,有什么掌故。因为是未经同意,私自看了鸿明的信,少华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说鸿明思想前卫,原来是看了《中学生心理健康》这本书。
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前头传来建萍“哎呀……”的惊叫声。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建萍,问道:“怎么啦?”只见她正抬起右脚看鞋底,说:“踩着狗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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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去江边洗一下就行了。”少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继续和鸿明吹水。
建萍和林嫦来到江边,看着黑幽幽的江水,心生怯意。
“要不就着沙子擦一下行了,江水黑乎乎的,怪瘆人!”建萍对林嫦说。
“没事,洗干净点好。有我拉着你,放心。”林嫦拍胸脯道。
建萍想了一下,拉着林嫦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脚出去,还差一点够不到江面。
“还差一点,把手伸长点就够得着了。”
“好,你抓紧了。”林嫦踩了踩浮沙,身子向后倾,把手伸长。终于伸到了江面,建萍轻轻地拨动江水,冲洗鞋底的狗屎。突然,建萍左脚踩的沙子崩塌,身子急速向下坠,强大的作用力让林嫦猝不及防,一声尖叫,建萍已落入水中。不谙水性的建萍大声呼救,在水里扑腾着,没到口鼻的江水一个劲地往她嘴里灌,随着江心流水的作用力慢慢向江心飘去。
建萍的呼救声打破了沙滩的平静,大家都齐唰唰往江里看,继而是尖叫声:“有人落水了……”
林嫦惊愕失色,兀自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惊呼:“救命啊……救命啊……”少华他们闻声而动,向林嫦冲去。
漆黑幽深的江面,建萍时沉时浮,白皙的脸庞反射岸上微弱的灯光,惨白惨白的。少华心里抽搐了一下,肠胃痉挛收缩。一头猛扎进水里,向建萍游去。
“建萍,别怕,少华去救你了。”沙滩上,鸿明和廖仕壮使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