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就上万的酒店,在这类服务上,向来出色,很快负责人就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好的女士,您稍等。”
先前屋里又是摄像又是化妆的,她一夜没睡闹得脑袋疼,这个忙里偷闲的时刻她自然不舍得浪费。
推开窗户就是大片的草坪,十月份,礼服外披着的一件羊绒披肩自是挡不住秋日的寒风。
她脑子都被吹得清醒了些,可还没几秒,肩膀上微微一沉,窗户也被严丝合缝地关上。
桑南溪还没来得及回头,那道熟悉的嗓音就已经传入了耳畔,“也不怕冻着。”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又问:“大清早就喝酒?”
桑南溪没回答他,愣愣地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从三天前他送她到酒店后,他们就只在手机上聊了几句,再见他,她竟然莫名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周聿白回:“捞人。”
桑南溪想起凌晨响起的敲门声,撇撇嘴,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周聿白牵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雪白的后颈,声音含笑地问,“要让我也连坐?”
从知道周聿白跟陆时雍认识开始,那会儿但凡只要陈枳夏跟陆时雍吵了架,在桑南溪面前掉了眼泪,周聿白必然遭连坐,气鼓鼓地不给他碰,还得骂他一句,你们臭男人都一样。
周聿白是素来懒得管他们胡闹的,但为了家里那小姑娘,他是严抓狠打,以至于那一阵陆时雍他们见着周聿白都绕道走。
桑南溪抽回自己的手腕,冷声道:“你管好那人,让他少在这日子惹是生非。”
周聿白挑了挑眉,愿意跟他提要求了,挺好。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后,见她要进门,才开口:“一会儿婚礼结束了去哪儿?”
她没回头,脚步却停住了,懒散地道:“能去哪儿?回家啊。”
周聿白问:“今晚的机票?”
“嗯。”
“我送你去机场?”
她回绝的极快:“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周聿白没再多说什么。
房内熙攘的人声随着房门的开合而传出,桑南溪同出来的人礼貌地点头颔首,拉着门的手微微顿住,她这才转过头来。
周聿白仍旧含笑在看她,“怎么了?”
桑南溪指了指房间里,说:“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