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时不时地碰杯,换了个地点,不同的心境,他们仍旧是能推心置腹的好友。
露台外突然响起一阵惊呼,语气中的惊喜感穿透厚重的玻璃,“下雪了诶!”
室内的人一同循声望去,是停了几日的雪花再一次从天空飘然而落,目光聚焦几秒,又漠然移开。
同样的景致见多了,人总是会麻木的。
稀奇的不是下雪的景,是在雪中惊呼的人。
她曾经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后来她在这座城市待了许多年,又去了另一座总会落雪的城市,渐渐也开始学会对自己曾经钟爱的景色漠然。
景是如此,人也亦然。
桑南溪扭过头,恰好对上闻清珩的视线,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他在看她。
眼神并不清明。
桑南溪避开他的目光,一杯酒毕,外面的雪花渐大,今晚大概只适合小酌,一杯酒就足以让人醉了,痛快畅饮不得。
她说:“回去吗?”
闻清珩默默收回目光,答:“走吧。”
电话铃声从他们走出酒吧的那一瞬响起的,杨芸打来的。
马上快到她生日了,家里总会提前给她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
桑南溪接了电话,“喂,小芸阿姨。”
“南溪啊。”她的声音有些疲态。
京北的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电话另一端却静寂得让人有些心慌。
杨芸有些支支吾吾地开口:“南溪,你能不能回宜城一趟?”
桑南溪心里一咯噔,握着手机的指节有些僵硬,已经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小芸阿姨,怎么了?”
杨芸沉默片刻,短短的几秒,桑南溪的酒意尽散,只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涌现的恐惧。
她说:“你爸爸他……最近身体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