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为了求生而作出的承诺,往往是最不可信的。
室内的中央空调到了温度开始自动运行,伴随着吹风声,凉风吹散了桌上的烟灰,大半落在了王岱岩的西裤之上,他却好像浑然未觉。
周聿白倏然一笑,给他递了支烟:“岱岩,你这是要卖了王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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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岱岩听着他的称呼悄然松了口气,“我诚惶诚恐多年,原本也只是想安稳度日,只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周聿白轻点了点桌面,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答应,“你活得也算通透。”
王岱岩面露尬笑:“毕竟出身在这。”
他不通透些,大抵就会落得与他母亲一般的抑郁而终的下场。
房门再一次被拉开,王岱岩的心一沉,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面如死灰般窝在了椅子上。
恍然间,却听见一声:“承良,让人好好护着王公子,我等着同他京北见。”
王岱岩还没反应过来,本想道谢,却已不见周聿白的背影。
短短十几分钟,大落大起,他背上的衣衫尽湿。
“先生。”
周聿白阖着眼在车上养神:“想说那人不可信。”
“是。”
宋承良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今晚这局是周聿白所设,否则他一个私生子如何能将投名状递到他跟前。
可宋承良还是觉得周聿白这事儿做得实在是武断了些。
选这样一个人来作为棋子,是险招。
周聿白缓缓睁眼,港城繁华的灯光尽收眼底,他的眼底却落寞异常。
他能将一切算得清楚,却算不出自己在桑南溪那儿还有多少分量。
只能尽可能地去赶时间。
越是这个时候,周聿白平静的语调便好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布局而已,总还有路要走。”
即便是险招,那也不止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