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山涧的竹子很多,越是僻静的会所,往往就被竹林环绕着。
每日的阴雨不停,竹叶便落一地,还时不时有几滴雨水滴在桑南溪的肩头,泛起一点凉意。
路程走了一半,陶季之的表情却并不轻松:“南溪,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桑南溪举起手臂,晃了晃镯子:“为这个吗?季之,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的负担的,如果我真的不想接……它也戴不到我手上。”
陶季之一怔,语气有些难掩的激动:“南溪,你是说……”
桑南溪别开脸,深吸了口气:“季之,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其实该说抱歉的其实应该是我,接下这个……或许只是为了图一时安宁,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会回家把事情说清楚。”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话,但秉持着良好的教养,陶季之语气依旧温和:“南溪,这件事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
他停顿了一瞬,接着说道:“更多的……反而是庆幸,至少,能给你带来这一时安宁的人是我。”
“南溪,我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家里都在推着我们往前走,但……你按照你想要的节奏走就好,剩下的,我来解决。”
桑南溪仰头去看他,他的语气轻松如常,尽可能的不让她感受到压力。
正如父亲所说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太清楚虚无缥缈的希望也会给人无限的遐想,所以此刻,她无法给出一些连自己都把握不了的承诺。
桑南溪抿着唇,发自内心地跟他说了句“谢谢”。
这段路不算长,但被雨水浸润过的路面还是随着脚步溅起水珠,打在了鞋面。
“我们回去吧。”陶季之低语。
桑南溪点头:“好。”
“南溪。”
“嗯?”
一扭头,陶季之的胸膛近在咫尺,他的指尖轻抚上她的耳垂,为她取下在那荡了一晚的耳夹。
“如果不舒服,可以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