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乱的手指显然是兴致满满,他俯身在她的耳廓低语。
明明是问询的语气,话里话外却尽是不容置喙:“溪溪……今晚,我不想放过你了,怎么办呢?”
几乎没给桑南溪回答的机会,细细密密的吻从耳后开始,顺着脖颈而下。
宽大的衣领给了他作乱的机会,搭扣轻响,他的指尖极熟练地挑开。
熟悉的馨香让他的呼吸变得浓重,肩头外露,只堪堪遮住那不可见人的地方。
她呆滞了几秒,事情的发展并不在她可控的范围内,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周聿白!”
也是在那一刹那,周聿白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想问什么呢,左不过是,溪溪,在你醉意酩酊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瞬,后悔过。
刚刚的意乱情迷仿若好像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周聿白轻抚过她的发尾,又帮她把衣服整理好,躺在她身旁,翕合上了眼,淡淡道了一句:“睡吧”。
午夜的时候,外面逐渐转为大雪,周聿白昏沉沉地悠悠转醒,手臂被枕得发麻,他却没敢动。
北风呼啸,没遮掩住桑南溪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她窝在他怀里,脊背绷得笔直。
又害怕吵醒他,只是无声地在流泪,哭到鼻子堵塞无法呼吸了,才张嘴喘上一口大气。
她用手掌垫在脸颊下,泪水顺着指缝,落在他的手臂上,很快又随着暖气蒸发,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哪里还有半点刚刚那气得要咬人的威风样。
到底是他把她给欺负哭了。
他喉结微动,像只是睡梦中无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些,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京北的冬夜萧瑟如常,只是多了一对相拥而眠的人。
清晨的时候,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桑南溪下意识皱了皱眉,但也就几秒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宁静。
睡梦中,她感受到有人替她掖了掖被子,敞了一夜的窗帘也在天明前的那一刻被拉上。
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她陷入枕头里,像是陷入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那场梦里……有着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轻易言说的人。
她醒来的时候,窗帘的缝隙中隐约有光透进来,昨晚哭了太久,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此刻的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