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似乎并不奢求他的回答,紧接着又问道:“她回来,周家知道吗?知道……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俞念突然明白了家里长辈为她相看对象的原因,说到底,她和周聿白是同一种人。
感情这种把握不住的东西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就会随风而逝。
但利益不一样,他们相互牵绊,又相互拉扯。
哪怕真的撕破了脸,下次见了面依旧得顾及着家里的关系好声好气地打个招呼。
这一晚,周聿白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转向了她。
只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眸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俞念,你尽可以试试。”周聿白的薄唇半勾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原本,俞念在赌,在赌他终是还有所顾忌的。
但显然,周聿白在遇见桑南溪那人时,什么清醒克制都是屁话。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良久,俞念终是垂下了眼眸,冷声开口,维护着她最后的尊严:“周聿白,你该庆幸,我是在结婚前发现的。”
“否则,你看看有谁能饶过她。”
周聿白闻言,半靠在椅背上,右手下意识抚上了无名指的指节。
那里曾经套过一个戒指,只不过后来,被桑南溪给扔了,扔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早不知沉在了哪儿。
周聿白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只不过这个誓言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不会结婚。”
“我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她。”
“是嘛?那你们分开这些年又是在干什么?给她机会找下一任男朋友吗?”
“你认定了她,她就认定你了吗?”俞念嘲讽地问道。
周聿白的手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涌现,似是在强压着某种情绪。
这话刺耳,却又无比的现实。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他就不知为桑南溪情绪失控了多少次。
“停车!”俞念再难忍受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那是对她两年真心相待的一种侮辱。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
打开门,离这辆车不远处停着一辆同型号的车,宋承良微微躬身:“俞小姐,先生为您安排了车子送您回去。”
他早就安排好了,哪怕她不跟他吵这一场,他大抵也就能送她到这了。
他这人,不论对谁,做事总是滴水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