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院门被粗暴踹开。
大狗躺在木质躺椅上,脚翘着,悠哉悠哉晃着,椅子发出嘎吱嘎吱声。
“娘,小点力气,门踹坏了,得花钱修。”
看着吊儿当啷、成天偷懒不上工、黄皮肤都养白几分的儿子,赵翠更火大。
抬脚,脱鞋。
半空中划过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命中某处。
眯着眼的大狗,痛呼一声,滚到地上,双手捂住下腹。
“娘,多损呐!”
“你想断子绝孙里!”
赵翠有些心虚,嘴硬着,“就你这样,生了不如没有。”
大祖宗伺候不够,又来个小祖宗。
缓和几分的大狗不依,“娘,俺那样了?”
“废物样!”
大狗委屈了。
他是老幺,上面四个姐姐,在他出生前,奶觉得他娘是不下蛋的母鸡,每日三遍,早中晚撺掇着他爹和娘离婚,再娶个屁股大能生儿子的,给老江家留后。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娘怀上他了。
这事搁置下来。
大狗也很正气,托生个男娃,赵翠一雪前耻,在家地位直线高升。
家里老幺,又是唯一的孙辈,大狗的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在前十三年,爷奶爹在世,四个姐姐还没嫁出去,大狗就没干过活,整天溜出去爬树打鸟,掏鸟蛋的。
这不,人一走,江大狗养娇的身子压根干不了农活。
他试图努力着,但不知是不是天生享福命,用个锄头,把腿伤了,床上躺半年,进厨房做饭,厨房点了,眉毛烧掉了。
总之,只要江大狗干活,便有千奇百怪的状况发生。
赵翠就这么个儿子,哪能真的见他把自己霍霍死?
于是,江大狗就这么心安理得的闲着。
小命最重要。
“娘,你还说,俺这样,不就是爷奶爹姐还有你惯的嘛?”
好像是这样?
但是家长一定没错。
脸面有些挂不住的赵翠,忽的,瞥到江大狗比村里人白了三度的脸,指头戳着他脑门。
“白瞎一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