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吴掌柜携着慈济堂的两名大夫,气得直抖,怒目圆睁。
吴掌柜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指向杨河的鼻子,厉声呵斥:“杨河,你这老顽固,你何时治过痨病?在这里故作高深!”
杨河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从容应对:“老夫行医多年,更有幸为二皇子调理身体,虽不敢妄称医术超群,但也从不让任何患者在我手中失去生命,更不用说在贵族面前失手。”
这话精准地触及了吴掌柜的痛处。
昔年,慈济堂的声誉受损,正是因为误诊了一位权贵。
吴掌柜的脸色变得铁青,正欲张口反驳,却听得秦砚辞冷静而沉着的声音响起:“杨大夫,您的意思是,若是由您主理此番疫情,能够确保无人因病去世?”
杨河闻言一愣,他先前的言论原只是想打击慈济堂,殊不知这些肺痨患者情况复杂,谁能打包票能够全部治愈?
即使侥幸治愈一两人,那也是万中挑一的好运气。
然而,他还未及开口辩驳,秦砚辞已迅速草拟了一份责任书,递给了姚学儒。
姚学儒接过责任书,对杨河言道:“杨大夫医术超凡,深得民心,确实比我内子更适合承担此等重责大任。既然杨大夫已经允诺,我们不如趁此机会,立下契约,也让乡亲们亲眼目睹杨大夫的妙手回春。”
杨河仓促浏览了责任书上的条文:他需要全权负责肺痨患者的治疗工作,确保无人因此病而离世,一旦出现不幸,他需自费五十两白银作为丧葬费用。
看到这里,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数百名肺痨患者,治愈希望渺茫,一人五十两,累积下来,这不仅会让他倾家荡产,就连死后用的棺材钱也要搭进去。
然而,钱财的损失还只是其次,更为重要的是,这份责任书一旦签订,万一他无法治愈这些病人,多年累积下来的名誉,恐将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正当杨河纠结如何拒绝这烫手山芋之际,身旁的仁寿堂掌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杨老,您李服务王二王府,此次若能在您的主持下,使得肺痨疫情得以解除,二王爷在民间的声望定会更加巩固,而您也将得到二王爷的丰厚奖赏。”
杨河心中原本盘旋的推辞,在这番话语的冲击下瞬间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