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挺身而出,挡在凌瑾韵的身前,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冷若寒星,紧紧锁定了陈峰,字字有力地道:“恐怕今天即便侯爷心怀宽广,你亦是插翅难飞。你故意纵马惊扰,按大庆律法,应当受罚三十至一百杖责;若造成严重后果,更是逃不过流放三千里之惩。”
江侯爷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赞赏,却旋即被深深的不满所替代。
他微微侧头,双手不疾不徐地插入袖中,语气平淡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陈峰,你都听清楚了?来,先陪本侯爷去一趟府衙。”
凌瑾韵则站在秦砚辞的背后,小巧的脑袋轻轻歪向一侧,清澈的眼眸紧紧跟随着江侯爷的背影。
她心中清楚,每当科举之时,无论开考或是收卷,江侯爷总会在贡院对面客栈的二楼,陪伴在皇上左右。
但今日,江侯爷突然现身出手搭救,实属意料之外。
更令她诧异的是,江侯爷竟然在陈峰面前公开承认她的身份、
今日的江侯爷似乎彻底变了个样。
陈峰紧咬牙关,正欲与江侯爷据理力争,却不料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接近。
最初,他只觉得那驾车之人的身影似曾相识。
紧接着,车内传来的声音宛如惊雷,在他心中炸响:“真是没想到,二皇子府上一名小小侍卫,竟敢在江兄面前如此嚣张无礼!”
陈峰先是一愣,随即腿脚发软,几乎就要跪倒在地。
好在一旁的安德海挂着一副虚假的笑容,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陈侍卫,要站稳了,要是摔伤了,回去如何向二皇子交待呢!”
这一幕让陈峰彻底陷入了混乱。
要知道,皇上的微服私访,连几位皇子都是蒙在鼓里的。
皇宫中尚有皇上的替身,虽然以患病为由不参加早朝,但宫中的宠妃们仍然可以前往探视。
尤其是二皇子的母亲,当今皇后,每天都会去问候,因此二皇子对传入宫中的皇帝病重的消息深信不疑。
据说,这一次皇上的病情极为严重,连御医也不敢保证能够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