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端午佳节的悠闲假期悄然结束,县学即将复课。
正好碰上凌瑾韵需要再次为何轩复诊,何府的管家早早就驾着马车等候在门外,省去了他们驾驶笨重牛车的麻烦。
离别之际,凌瑾韵细心地安排管家先将秦砚辞送往县学。
正当两人要分开时,秦砚辞悄无声息地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凌瑾韵睁着眼睛,带着几分疑惑地眨了眨,显得不解其意。
秦砚辞嘴角浮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语气轻柔而坚定:“这是家用。”
凌瑾韵眼波流转,她回忆起王莲娟曾提过的规矩,家中各房除了每月固定上缴一部分作为家用外,其余所得皆可自留。
王莲娟这一改动,其实是察觉到了凌瑾韵医术高明,所获颇丰,若全额上缴未免太不公平,故而作出了调整。
如此看来,秦砚辞不再需要通过王莲娟,而是直接将家用交给了自己?
在这个时代,愿意主动承担家庭责任,直接将收入交给妻子打理的男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抵达何府,重伤未愈的何轩已然清醒,尽管身体仍被层层绷带束缚,以防他因行动不慎而使伤口复发或裂开。
凌瑾韵缓步踏入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躺在床上的何轩,而是跪于床边,身影显得异常坚韧的李珠珠。
她双手虔诚地捧着一只古旧铜盆,盆中水色已浑浊不清,似是使用多时。
李珠珠的双膝深深地陷入了冰冷的地砖中,衣袍的边缘被长时间跪坐所挤压出的血渍完全浸染,呈现出触目惊心的暗红。
凌瑾韵的眼神轻轻掠过李珠珠那充满疲惫却依然坚持的脸庞,最终聚焦在了何轩的身上。
这是他们第三次的相遇,前两次何轩均陷入沉睡的深渊,而此刻,他的眼神中首次闪烁着清醒而又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