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的媳妇田青燕从院子里快步走出,脖子伸得长长的,朝着村口方向张望,恰好捕捉到了县太爷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
转过身,田青燕笑得越发灿烂,对着凌瑾韵打趣道:“哎呀,韵儿,这可是县太爷的马车亲自送你们回来的呀?”
“我早说过,韵儿初来乍到,我就觉得咱们砚辞有福气,你看韵儿长得俊俏,医术还那么高明,连那场瘟疫都能治,县太爷亲自接送,这可是咱们村子里的头一回!就连里正都没这等荣耀。咱们远儿学问好,手艺也精湛,还特别勤快,嫂子我啊,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儿媳妇,以后的日子啊,就等着享清福咯!”
说罢,田青燕热情地挽起凌瑾韵的手臂,亲昵地往院里拉去。
凌瑾韵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过分亲近显得有些不适应,目光落在田青燕手臂搭在自己肘弯上的那一刻,不禁眼皮跳了跳,心里泛起微妙的涟漪。
脑海中闪回不久之前的场景,那时田青燕还在王莲娟面前数落自己,说要给自己点颜色看看;而就在昨天下午,对带回来的孩子可能带来瘟疫忧心忡忡,首当其冲的也有田青燕。
为何仅一夜之间,态度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份突兀的转变,让凌瑾韵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与警惕。
凌瑾韵轻轻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田青燕那略显粗糙却又热情的掌握中抽出,仿佛一片落叶般悄然滑离,动作之细腻,几乎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田青燕浑然不觉,她的笑声宛如夏日午后的雷鸣,穿透了宁静的小院,瞬间,院子内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聚集起一群好事者。
众人围成一个半圆,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落在凌瑾韵和秦砚辞身上,七嘴八舌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几分好奇,几分关切,更多的则是按捺不住的八卦之心。
“韵儿,坐在县太爷那豪华的马车里,是不是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