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带着几分纯真与直接。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姚孟微微一窒,他本欲借国家兴亡的大义来劝说凌瑾韵无偿施援,但望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且身为女子的医者,他不禁担忧那些高深的道理或许难以说服她,最终只能生生咽下了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堂皇言辞。
姚孟面露一丝尴尬,缓缓开口:“凌大夫,您看,目前疫情紧迫,县里的财政也十分紧张,不知道您出诊的费用大概是多少呢?”
要知道,时下就医费用颇为高昂,即便是医馆内坐诊也要收取三百文铜钱,而出诊的起步价更是高达五百文,至于名医,费用更是轻松超过一两银子以上。
姚孟提出这样的询问,并非有意利用自己的官职逃避支付医疗费用,实则是由于连续多日投入于救灾工作,县府的银库早已空虚,连他自己私人的积蓄都已投入其中,此刻的他确实是囊中羞涩。
面对如此情形,凌瑾韵轻轻举起一根手指,简简单单地比出了一个“一”。
姚孟面色微妙变化,声音略显艰难地确认:“您的意思是,每位病患需要支付一两银子?”他显然对这个数字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凌瑾韵却轻轻摇了摇头,以一种几近稚气的口吻回答:“不是的,我只要一分钱。”
这一刻,姚孟彻底愣住了。
原本以为凌瑾韵作为一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凭借一点医术皮毛,必会趁火打劫,索取高额报酬,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
瞬间回过神来,姚孟毫不犹豫地再次向凌瑾韵深深鞠躬,发自肺腑地赞叹道:“凌大夫,您不仅医术高超,品德更是高尚,实在令人敬佩不已!”
凌瑾韵闻言,谦逊地摆摆手,一边唤过秦砚辞,一边小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从容不迫地步入屋内。
然而,房门一合上,她立即恢复了少女的活泼本性,灵动的双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朝着秦砚辞眨巴了几下,纤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悄悄比划起来。
紧接着,她顽皮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拉扯秦砚辞的衣袖,撒娇道:“砚辞,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要给姚大人开一个治疗瘟疫的方子,但是,我…我不会写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