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壮继承了母亲王莲娟那火暴的性子。
话音刚落,便猛地丢开车把,挽起袖子,一副要讨说法的架势:“娘,我这就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此言一出,刘寡妇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跳了起来,愤怒与哀求交织在她的嗓音里:“你们明明害得我儿子断了腿,还想逃避责任不成?我跟你们说清楚,要么赔偿我十两银子给我儿子医腿,要么我和虎子就搬到你们家,让你们供着我们娘俩,直到终老!”
刘寡妇的要求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面,在人群中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十两银子,对这些朴实的村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大多数人的家里一年到晚辛勤劳作,攒下的银钱也不过区区二两,除去日常的柴米油盐,哪里还有余钱。
即使是家境相对宽裕的村长家,要一下子拿出十两银子也不是易事,更不用提秦砚辞读书已让秦家负债累累,家中经济捉襟见肘。
这时,之前询问酒坛的田青燕站了出来,她素来爱打听村中的大小事,消息灵通,虽有时嘴快,却也是心地善良之人。
“刘寡妇,若是他们真的撞伤了虎子,医药费自然该由他们承担。但板车轻轻一碰,哪至于让虎子终身残疾?你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否则就要人家养活你们,这分明是在趁火打劫啊!”
凌瑾韵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心中暗自思量。
而其他的村民们也开始附和:“是啊,刘寡妇,你俩平日里在村里闹腾,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如今张口就要如此巨款,还要拖累秦家,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也太不秦及脸面了!”
一时间,舆论的浪潮汹涌,每个人的心中都在衡量着公理与情理的天秤。
刘寡妇那双锐利的三角眼斜睨着,仿佛两柄锋利的刀刃,直直瞪视着敢于出声之人。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叉在丰满的腰间,那姿态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尖细的声音划破空气,如同锐利的针,一字一句刺向周围的耳膜。
“秦家的两个小子,愣头愣脑地把我那可怜的儿子的腿给撞断了,既不愿意掏一分钱赔偿,也不想承担我们的生计,难不成还真指望你来掏腰包,来给我们当饭票吗?”
村里人对于刘寡妇母子惯常的无理取闹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