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顿时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袁侍郎吓了一跳,小声道:“应该有些时日了。”
“那段时间积云巷人进人出,好些人都议论定国公以宫变之事行私权,说他借此机会赚的盆满钵满,微臣当时也听信了传言,可直到前两日才听人说,定国公早将那些全部送去了歙州。”
“说是那些时日但凡有东西进了积云巷,第二日就会被送出来,从积云巷里陆陆续续押送出城的银钱足有好几十辆马车。”
“太子殿下说皇室愧对歙州百姓,自己也出了一部分银子,跟定国公的那些银钱一起送往歙州、饶州三地的善堂和育孤堂,说是他代替陛下对当年之事的弥补……”
“放肆!!”
安帝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袁侍郎嘴里的话断掉。
安帝气得直哆嗦。
他之前故意赏赐萧厌,让人搅弄外间流言就是想要坏萧厌名声,可万没想到萧厌半点没留那些东西,居然全部都送去了歙州,就连太子那个孽障居然也想踩着他来抬高他自己?!
要是这个时候突然传出户部没钱,朝中拿不出抚恤银子,他这个夸下海口无能应诺的皇帝招人嘲讽,太子和萧厌却能踩着他尽得人心。
他们好歹毒的心思!
钱宝坤低声道:“陛下,您当日下旨让文信侯他们五日之后派兵出征,如今已是第三日,若粮草不足……”
安帝厉声打断:“朕知道了,银子的事情朕会想办法,你们先回去。”
袁侍郎他们闻言迟疑,想说什么,可是见前面钱宝坤直接就低头领旨未曾多问,二人只能跟在后面应声。
“微臣遵旨。”
……
钱宝坤他们走后,安帝抓着桌上的册子就砸了出去,脸上再没半点刚才的沉稳,他气得胸口起伏。
“萧厌,又是萧厌!!”
太子那逆子虽然有些心思,但他根本就想不出南地这一出,惟有萧厌那逆贼,只有他才有那心机又能早早知道国库亏空难以应付他允诺出去的那些,这才能早早下套让他朝着里面钻。
难怪那一日他说抚恤荣江那些人时,萧厌神色那般奇怪,也难怪这段时间他让人在外面散播流言时,萧厌居然没有派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