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来脸色变了变,就听萧厌说道:“当年旧事虽然已经被抹平,但并非没有痕迹可循,能同时瞒过先帝和安帝,让陆崇远也未曾起疑的,必定是他们信任之人。”
“本督曾见过太皇太后身边老仆,从她口中知晓,东宫大火之后,太皇太后与先帝起了争执,一度因癔症惹的先帝起了杀心,但后来突染急症身体虚弱,又逢先帝崩逝新帝登基,有人从中周旋才让太皇太后只被禁闭在她自己宫中。”
“新帝登基后,一直有人暗中照拂,太皇太后才能得保周全。”
一个疯了的又不得皇帝看重的太皇太后,身边奴仆死的只剩个苟延残喘的老妪。
若是没有人暗中照拂,恐怕还不得萧厌回宫,太皇太后早就没了命。
萧厌说完后起身:“本督该谢冯公大恩。”
冯公公,冯公。
一字之差,意思天差地别。
身旁的棠宁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隐秘,可细想的确如萧厌所说,当年事情若非有人从中周旋,他逃不过宫中截杀,也难以周全离京,她同样站起身来,朝着冯来行了一礼。
“多谢冯公。”
萧厌抬眼对着冯来认真道:“我要替贺家昭雪,就势必要经过圣前,此事绕不开冯公,我对你虽有欺瞒以手段逼你与我一同行事,但从无伤你之心,若真势不可为,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假死出宫,与你两个孙儿团聚。”
“不告诉真相,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冯公见谅。”
冯来脸上僵了僵,原本的惊惧散了些,眼底慌乱也安稳了下来,只是对着萧厌二人的大礼。
他心底犹豫挣扎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当年送进火场的那具尸体,并非杂家所为。”
萧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