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以,她自己来,若没那份天资,就寻可以的人来顶上。
而且她要替男女共学开先河,至少让书院的人“适应”与女子共试,若她能强于其他人自然最好,就算当真不行,也能让书院学子先留下女子亦可进学的印象,为将来做准备。
童老先生不知道她心思,只以为她是上进,看她时更加欣慰。
二人就书院的事情又说了许多,等到茶汤添过三巡,前面考核之地有人寻来时,童老先生才起身离开。
棠宁将他送到晟宁居外,看他踏上石子小路时才突然开口:“童老先生。”
“嗯?”
“当初东宫大火时,皇长孙多大年纪?”
童老先生愣了下:“好像十二、三岁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见小桥那边的人朝着这边张望,棠宁笑了笑:“那边催您了,您先过去吧,等初九我会再来。”
童老先生也没多想,点点头就离开。
人影远去,晟宁居前再次变的安静起来,身旁流水潺潺,有风吹过竹林飒飒作响。
棠宁抬头看着晟宁居三字,恍惚仿佛看到当初萧厌如同玩笑似的,跟她说起他父亲和族中那些事情。
“我父亲曾经是个很英明的人,极得我曾祖父看重,他很小的时候展露天赋,就被曾祖父选中承继府中家业……”
“……他不得祖父喜爱,也因太过出色被祖父猜忌……”
“我父亲觉得族中蠹虫太多,想要家族强盛就得先肃清内里,他以为祖父是支持他的,却忘记那些蠹虫若无养料怎能生存,事败之后,祖父为了安抚族中那些叔伯将父亲推了出去……”
棠宁脸色变化不断,嘴唇轻抿了起来。
“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叫上焉吗?因为祖母怀我父亲时,曾祖父梦到了猛兽悬于梁,他崇文亦尚武,也觉得君子上焉者,虽善需有徵。”
上焉。
君为上。
萧厌口中的太奶奶,宫中癔症疯癫的太皇太后,他对世家的厌憎,对皇室的谋算,还有西北的兵权……
她之前居然未曾朝着这上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