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认得“侯敛”这个身份。
因为在很久之前,姐姐带他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所的时候,喜欢用这个人的身份。
比方说酒吧。
准确来讲,她只带他去过那一次。
而未成年人不允许进酒吧。
四年前的四月一日,空木薰还未去世之前,刚满十六岁没多久的栗安就敢顶着一米六的身高,踩着一双高跷似的增高鞋,带着当时才十三的黑羽快斗,以一张单纯无辜无害腼腆的脸,外加两张成年的身份证明往酒吧跑。
证件是空木薰给的,她给悠子也准备了一份。
悠子的那个身份是空木勋,用的是她未长大的幼子的名字,挂在她已逝的兄长名下。
而侯敛这个身份,是父母双亡却小有资产的家伙。
无拘无束,张扬肆意,喜欢体验生活。
这两个身份比她们两个大一些,身份资料伴随着她们更新长大。
因此侯敛根本不怕有人查。
这个身份,比夏威夷的卡斯塔尼亚要真的多。
这位空木奶奶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快斗不太理解。
他更不理解的是,他只是口快地问了一句,自己为什么就被套了一张面具,又塞了一张身份证明用的驾驶证,踩上一双高跷,用一张平凡的脸,跟着栗安闯进了这个姐弟俩都不该来的地方!
他只有十三岁!
他还是个孩子!
黑羽快斗靠在沙发边,看着头顶的彩灯一闪一闪,瑟缩得像一条鱼。
他颤抖着伸手,将一杯不含酒精的清甜果饮抿进嘴里,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姐熟门熟路地同酒保搭话,点了一杯麦卡伦。
酒保小姐默默忽略他的点单,轻车熟路地给他调了一杯快斗同款果饮。
没成年偷跑出来的小家伙,她怎么可能给他们酒。
看到酒保询问的眼神,侯敛放心大胆地喝了一口假酒,只随意地道:“这是我小弟,刚成年。”
他转头去问他:“阿朔,来点酒吗?”
黑羽快斗想到回家后老妈甜蜜的巴掌,目露惊恐地连连摇头。
“哈哈哈哈——”
侯敛目光清明地拍桌狂笑。
周围微醺的酒客欢呼取乐,仿佛四月愚者的狂欢。
酒保也笑着眯起眼,仿佛猜到了什么。
“你这兄弟可真乖,以后别叫他来了。”
她默默擦着桌子,与他低声聊天。
“还有你小子,过了二十岁生日记得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