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戚陌然的面色忽明忽暗，闪过一抹复杂的不悦。

他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似乎是在对谁，也是在对自己说：“自我姐姐步入王府以来，我一直待她不薄，王府的一切几乎由她一手掌控，我不曾纳一妾于后院，原以为是情深义重，可结果却是，她将我的真心弃如敝屣。离婚已成定局，王府也被她洗劫一空，如此狠心，怎叫我不寒心？”

愤怒之下，他的语气里满是被背叛的痛楚，过往的种种恩情仿佛已被彻底遗忘。

柳瑶芝闻言，脸色蓦地一亮，记忆中在柳兰昭院子里瞥见的珍奇玩物，此刻竟都有了新的解读。

若那些皆出自王府，那么，将来若自己能踏入那扇门内，是否意味着能够拥有更多、更好？

这念头如藤蔓般在她心中疯长，柳瑶芝的双眼在这一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她凝视着戚陌然，眸中爱意更甚，似是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这一瞥之中。

这一幕，仿佛拨动了戚陌然心中尘封已久的琴弦，他那原本因近期种种挫败而略显黯淡的自尊心，竟因柳瑶芝灼热的目光而再度昂扬。

自与傅溪悦之事败露后，他已许久未曾感受过如此炙热的关注，尤其在皇上面前屡屡受挫，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每一日都充满了挑战与痛苦。

但若能借此契机，与侯府重修旧好，无疑是一束照进黑暗的光，为他的未来带来转机。

戚陌然心中筹谋既定，望向柳瑶芝的眼神也随之柔和许多，这份温柔如同春风拂面，让柳瑶芝的脸颊染上了绯红，羞涩地避开他的目光。

“世子这样盯着人家看，真是叫人脸热心跳呢。”

她的声音带了些许撒娇，几分扭捏，却也不失可爱。

戚陌然深深地看着她，眼中似乎有星辰大海，缓缓道：“早些时候，在你姐姐身边，你的美丽就难以让人忽视。彼时诸多不便，无法多加端详，如今你近在咫尺，再次凝望，只觉往昔所见的美丽仕女图，都不及你真实的万一。”

话音刚落，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卷画卷，轻轻递到柳瑶芝手中。

“我与你姐姐的缘分已尽，日后相见恐影响你的名声，尤其是我目前在京中的声名狼藉，恐对你不利。这幅画，是我用心绘就，只愿你能够